《夢入明徑》[夢入明徑] - 第2章 杜撰(2)

里,一臉冷意看着銅柱鋼床上的李恪,李恪像是癲狂了,不停咒罵著。

「副使大人有心思控訴我妹妹,不如想想如何保下家人。」齊佑寧按下榮靜徽的肩膀,「畢竟可還有一線生機。」

齊佑寧用眼神示意榮靜徽先閉嘴,榮靜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悻悻住了口。

李恪絲毫不相信:「你們齊家和榮家是姻親,你怎麼會幫我,不過是想騙我認供。」

齊佑寧成竹在胸,榮靜徽看了他一眼,他道:

「你要知道,現在你已經是窮途末路,我們確實想要了你全家的命來為我小姑姑父報仇,但官家若不下旨我們也無可奈何。」齊佑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你認供,官家讓你做了那麼多事情必然怕你泄露,如果貿然誅你九族怎怕你不會反咬一口。只有你認罪伏誅,他才有可能網開一面。」

李恪面上閃過掙扎之色。

他多年來為文德帝乾的缺德事不止三兩件,但凡有一件抖落出來,不但使文德帝千古名聲不保,他這項上人頭自然也不必要了。

文德帝最會棄車保帥,事關千秋萬代的名聲,他進了府司西獄的大牢多少要吐點什麼出來,即使他守口如瓶,多疑多慮的文德帝一定不會相信他如初。

他接著說:「我們可是恨不得你全家都不得好死,若不是為了確保你再無翻身之力,我們絕對會袖手旁觀。順便告訴你,一拖再拖,官家怒心漸起,只會多殺幾個人頭而泄憤,你不如見好就收,總不能連後都沒有了。」

榮靜徽冷笑一聲:「李恪,身不由己這等子事風水輪流轉,終於轉到你身上。」

李恪在朝堂上運籌帷幄多年,大廈傾頹自然不是一日之功,而他在刑部死牢中出現,也不會是榮靜徽一人能做到的,朝堂上忌諱他的人比比皆是,榮靜徽撕開了一個口子,那麼朝臣就會如蠅恣血,官大一級壓死人,李恪只能好自為之了。

男人死死盯着天蓬,痛哼一聲便什麼聲音也沒有了,眼中一片灰敗之色。

……

「鬆手吧,我來這裡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榮靜徽收回了手,齊佑寧頗為頭疼,榮靜徽小時候也是文靜乖巧,自從姑姑姑父去了之後,太后和文德帝沒讓他父親撫養外甥女,反而將人給扣在宮裡封了個郡主的爵位,讓太后自己教養。

榮靜徽不知道在後宮都看過什麼學過什麼,變得令他十分陌生。

「他一定會死,我在這裡和你保證,你今日太胡來了,我原本以為你是進去多抽他幾鞭子,你怎麼敢將你做的事對他和盤托出,還——動刀,你不害怕?」

榮靜徽深深吸一口氣,道:「是你耽誤了我,如果不是你進來阻攔,他現在早該魂歸西天了,你知不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多留他一口氣存在的隱患,真有變故我們再殺人就沒有那麼便利了。」

至於什麼手印,死後隨便一摁,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這次殺人滅口還真是仰仗了文德帝的威光,說白了,文德帝想要處死誰,有千千萬萬個法子,規矩都是人定的,君王想要一個人的命,旨意是不可逆的。

就像當初殺榮遠一般,想要一個人的命,文德帝可以驅使任何人,可以不擇手段。

「表哥,你太優柔寡斷了。」

「是你太激進了,全然不顧後果。」齊佑寧有些心中無力,暗暗擦了一把汗,「你老實告訴我,匈奴南下犯秦川,李恪和匈奴單于的來往通信是不是你做的?」

那可是通敵叛國,株連九族的大罪,為了私人恩仇拼上國家和百姓,齊佑寧是萬萬難以接受,他抱着期待的心情看着榮靜徽。

榮靜徽嘆口氣:「印章是真的,內容是假的。」

她畢竟還在京內,沒有能力做到滴水不漏,何況私通外敵這種事對她來說風險過大,她暫時不會去那樣做。

為了杜撰的真切,李恪在朝中一舉一動,甚至平時會好友,訪親眷,在那些信件中似乎也被她染上了別有意味的色彩,文德帝看了不一定會立刻相信,但心裏留個懷疑的種子也好,李恪平日里的好友親戚,這次恐怕要被李恪連累,一起拉下仕途了。

齊佑寧聽見這話方才心裏安慰些,道:「你有分寸便好,國家大義上必先以國家之急而後私仇。對了,既然那信件是你捏造,那為何匈奴會突然攻擊秦川一帶,匈奴雖然好戰,可也不會無故挑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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