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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沈侈離開前又補充一句，「給你錢這事，這件事情別告訴溫湉。」
他喜歡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不捨得溫湉替他操心，她一個外人能說什麼？
最操心沈侈的只有沈母，陸以蓓見到她的時候，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
儘管她半點關於沈侈的字眼都沒有提。
「還是生女兒省事，兒子就是個吃裡爬外的東西，說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個女學生要真進了沈家的門，我估計那個兔崽子到時候眼裡只有媳婦，哪裡還能想到我這個媽」沈母跟陸以蓓逛街的時候感慨道。
陸以蓓安慰她：「不會的，您是他母親。」
沈母安靜了片刻，喃喃說：「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麼過的。」
陸以蓓沒說話。
只是當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為是上課時間，店裡的人非常少。
陸以蓓拿了兩包薯片，沈侈有些疏離的替她結賬，她很容易就看見他手上磨出來的繭，那當然不會是因為收銀出現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嗎？」
她收回視線。
沈侈像是沒聽見一樣。
「你媽挺想你的。」
她拿走薯片，留下這麼一句話。
陸以蓓不知道沈侈有沒有決定好見不見沈母，反正她跟沈母倒是很快見着了他。
起因是沈母帶着她去和吳太太一行人打牌，吳太太無意中提了一嘴，說老吳驗收工地的時候碰上了個人，體型有點像是沈侈，不過不太確定。
沈母哪裡相信自己兒子願意吃這種苦，就帶着陸以蓓去吳太太所說的那個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頭真的很大，陸以蓓撐着傘都覺得很熱，跟沈母站在角落裡看了片刻，就看見沈侈帶着頭盔和橡膠手套，在烈日下搬着沉沉的水泥袋，那種重量壓得他直不起背，臉也曬得通紅，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濕，小腿上不知道被什麼扎出血了，裹着紗布。
整個人不修邊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干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陸以蓓沒想到才和顧澤元開玩笑，沈侈真就來工地了，她多想拍給顧澤元看看，搬磚有多苦。
沈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着眼淚就掉下來了：「你說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陸以蓓從包里拿出紙給她擦眼淚。
「他們絕對沒分手。」
沈母篤定道。
的確沒分，說分手估計是個煙霧彈，是沈侈怕沈母找溫湉麻煩才想出來的對策。
「那個女學生我見過，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讓他那麼喜歡？」
沈母語氣複雜。
陸以蓓如實說：「他從來沒這樣子對我過。」
對一個人格外偏愛，還能是因為什麼？
「你性格軟，管不住他，可那個女學生分明也軟……」沈母閉上眼睛，有些絕望的說，「難道我真的要同意讓他跟那個女學生在一起？」
陸以蓓頓了頓，垂着眼皮說：「您和他當中得有一個要妥協，我覺得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