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秦忱》[陸晚秦忱] - 第7章

 他看了眼秦忱,頓時覺得對方的形象偉岸了起來,他忙不迭應了一聲,親自去御書房將祁硯傳了進來。
對方顯然也顧不得之前那點小矛盾了,進門時神情肅穆,手裡拿着一摞答卷:「皇上,此次科舉雖然並無人泄題,可的確是出了岔子,這是此次三甲的答卷,這是相同名字兩年前詩會上的詩作,請您過目。」
他分別將幾張答卷遞了上去,秦忱一一掃過,雖然早有所料,可事情被驗證的時候,他仍舊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放肆!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度,還有沒有朝廷?!」
祁硯靜靜看着秦忱發作,等他稍微冷靜了一些,才再次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皇上先看看這個吧,事情比臣預計的還要麻煩。」
秦忱眉頭緊皺,世家牽扯進科舉舞弊里,這麼大的醜聞,還有什麼會比這個麻煩?
他垂眼去看祁硯剛遞過來的東西,那是一首情詩,措辭頗有些放浪淫靡,很不堪入目,他越看越嫌棄,若不是這東西是祁硯遞過來的,他已經撕碎扔了。
但等他耐着性子看到最後的時候,目光就頓住了,因為落款寫的是蕭敕兩個字。
他心裏隱約有了猜測,翻開下一張,果然是當年蕭敕參加科舉時及第的文章,字跡和那首情詩雖然有些相似,但能看出來並不是同一人所寫。
他自奏摺里找出最近蕭敕呈上來的,為蕭寶寶求情的摺子,翻開比對了一下字跡,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怪不得世家後嗣中舉者每年愈增,怪不得寒門子弟多年來無人入仕,原來如此。
這場舞弊,竟然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之久!
他臉色鐵青,又想起來之前江南雪災,竟逼得刺史借請安摺子才能將災情上報,這些蛀蟲,真是太囂張了!
「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秦忱一時沒言語,雖然祁硯只查了蕭家,可看朝中各世家子弟為官的人數,就知道這場舞弊不可能只有一家摻和,若是真要徹查,怕是大半個朝廷都要癱瘓了。
最關鍵的是,無人可用。
想找一個和四大世家毫無牽扯,又不懼得罪他們的人太難了,朝中關係錯綜複雜,誰都不能說乾淨,就算現在乾淨,以後誰又說得准呢?
這個人的前程和性命,必須只能依仗他皇權的恩寵。
「朕會斟酌的。」
祁硯卻誤會了:「皇上可是因為牽扯到了蕭家,所以才有些下不了決斷?」
秦忱聽得莫名其妙:「朕眼裡只有王法,豈會因私廢公?」
祁硯鬆了口氣:「如此,是臣多言了,臣只是聽聞皇上甚是喜愛悅嬪娘娘,所以……」
秦忱被他氣笑了:「照你這麼說,你只查了蕭家,難不成還是和蕭家有過節?」
祁硯低下了頭,卻沒有反駁,誰說他和蕭家沒有過節呢?

第92章 我不會再碰你的東西
祁硯始終記得陸晚那雙被燙得滿是水泡的手,折騰這麼久,總算尋到了機會替她出這一口氣,怎麼能放過蕭家呢?
他不屑於隱瞞,可也不會愚蠢到宣之於口,故而只是沉默。
秦忱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不曾想他是這麼個反應,眉心微微一簇:「你……」
「陸晚姑娘,來了怎麼不進去?」
蔡添喜的聲音忽然自門外響起,秦忱心裏一動,瞬間將祁硯的不對勁拋在了腦後,他提高音調:「誰在外頭?」
不多時,蔡添喜推門進來,後面跟着端着托盤的陸晚,兩人各自行禮,蔡添喜滿臉含笑:「回皇上,是陸晚姑娘做了酒釀圓子,擔心您和祁大人正在議事,不好打擾,就在外頭等了等。」
秦忱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陸晚身上,瞧見她面前冒着熱氣的碗時,剛才被世家舞弊氣得突突直跳的青筋平復了下來。
他輕咳一聲:「端過來吧,朕剛好有些餓了。」
他目光里不自覺帶了幾分期待,可沒多久那期待就散了,因為陸晚進門後第一眼看的是祁硯,然後再沒抬過頭,甚至於在他伸手去接那碗的時候,對方還避開了。
秦忱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臉色慢慢沉了下去,平日里想做什麼都可以的人,忽然不讓碰了……
怎麼,認識祁硯之後,你都知道自愛兩個字怎麼寫了嗎?
他冷笑一聲,動作強硬的抓住了陸晚縮到一半的手,曖昧地摩挲了起來:「陪朕一起用吧。」
陸晚不知道他是抽了什麼風,但這樣的親近卻讓她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來,那直戳心窩子的話又浮現在腦海里,她用力拽了一下,手腕卻被死死禁錮住。
她抬頭怒視秦忱,嫌棄我的是你,死抓着不放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忱被瞪得也有些惱了,私下裡隨便怎麼樣都行,當著祁硯的面碰都不能碰是吧?
他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力道,眼看着那纖細的手腕逐漸紅腫起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鬆了手。
可在鬆手的瞬間他又後悔了,指尖一勾想將那隻手拉回來看看捏成什麼樣了,陸晚卻是轉身就走,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瞬間心頭火起:「站住。」
「皇上,」祁硯匆忙起身,擋在看了兩人中間,「皇上息怒,陸晚姑娘大病初癒,還請您不要和她計較。」
秦忱渾身的火氣猛地一漲,陸晚是他的人,哪裡輪得到祁硯來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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