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秦忱》[陸晚秦忱] - 第5章

他目光如刀,一寸寸刮過信封上的字眼,新妃入宮,寵幸不日將至……
陸晚,既然你這麼盼着朕寵幸旁人,朕就如你所願。
「悅妃,」他抬眼看向身邊人,臉色僵硬如木雕,「朕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要侍寢?」
蕭寶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個話題,卻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要!」
秦忱哂了一聲,將手裡的信紙撕成了碎片,隨手一揚。
在滿天飄零的碎屑里,他一字一頓道:「那朕今日就臨幸昭陽殿。」
蕭寶寶的眼睛刷的亮了:「忱哥哥你說真的?」
秦忱眼神微不可查地軟了一下,不管怎麼說,蕭寶寶都是真正將他放在心上的。
「真的。」
蕭寶寶歡呼一聲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小聲歡呼,片刻又忍不住提要求:「我之前有提過的,想讓她在外面伺候……」
她還是咽不下當初秦忱選擇了陸晚的氣。
可這要求提的的卻不是很有底氣,話音一落就忙不迭又開了口:「不行也沒關係,你肯過去我就很高興了。」
秦忱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和神情明明都是溫柔的,卻莫名透着無邊的冷意:「朕准了,就讓她跪在昭陽殿外伺候。」

第13章 陸晚落水
陸晚怔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沉光:「你說什麼?」
沉光叉着腰,口齒清晰地又重複了一遍:「皇上今日要臨幸我家娘娘,聽說陸晚姑姑伺候人最是妥帖,所以主子特意請了旨讓你去昭陽殿外伺候。」
她捂着嘴笑起來:「這可是天大的體面呢,伺候得好,我家主子可是會重重有賞的。」
陸晚腦子嗡嗡的響,雖然要求是悅妃提出來的,可答應的人卻是秦忱。
她抓救命稻草似的看向蔡添喜:「蔡公公,你不是說,他想吃我做的圓子嗎?你不是說他不打算怪罪嗎?」
蔡添喜也被這忽然的變故驚呆了,可沉光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顯然不是撒謊,只能推測是他出來後乾元宮又出了什麼變故。
但不管什麼原因,聖諭已出,就容不得旁人違抗。
他嘆了口氣,帶着幾分憐憫地安撫她:「陸晚姑娘,還是快去昭陽殿吧,新妃入宮,這是遲早的事情,想開一些。」
可秦忱寵幸后妃,和非要她聽着寵幸卻完全是兩碼事。
她不去。
她不自覺後退,隨即轉身就跑。
蔡添喜又嘆了口氣,沉光卻是手一抬:「還不快追?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
她身後幾個內侍撒腿就朝陸晚追了過去,不多時將人架了回來,雖然兩條胳膊都被人緊緊箍住,她卻不知疼似地拚命掙扎。
這幅狼狽抗拒的姿態,是那天被蕭寶寶堵住,拿着刑具恐嚇時都沒有出現過的。
沉光看得很是解氣,天知道當初秦忱圍着陸晚轉的時候,她家主子偷偷哭了多少回。
她看夠了才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陸晚姑姑,何必呢?您的習慣,日後說不定日日都得這麼伺候呢。」
陸晚臉色煞白,確定掙扎不開之後,她慢慢安靜了下來。
沉光只當她認命了,抬手一揚:「走,回昭陽殿。」
陸晚被人圍在中間,想再跑一次是絕不可能的。
她抬頭看着黑漆漆的夜色,心口逐漸空茫起來,她以為秦忱對蕭寶寶的偏愛已經是這世上最難捱的刀子,可現在才知道,那只是開胃小菜。
更糟糕的日子還在後頭。
秦忱,你竟要如此羞辱我……
她輕輕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眼神卻忽地冷厲起來。
就算你恨我,就算我欠你的,這樣的羞辱我也不受。
可她仍舊老老實實地跟着沉光往昭陽殿去,走到岔路口她才忽然開口:「走這邊吧,近一點。」沉光驚訝地看過來:「你說什麼?」
陸晚抬手指了指右側的路:「走這邊,能節省一炷香的功夫。」
沉光對宮裡的路不熟,聞言看向內侍,內侍們紛紛點頭,右側的路的確近,只是那邊不太安全。
但沉光並不知道這件事,聞言便有些心動,可又十分懷疑:「你着什麼急?」
陸晚扯了下嘴角,語氣十分嘲諷:「你不是說,你家主子會重重有賞嗎?」
沉光頓時面露嫌棄:「你曾經好歹也是個貴女,現在竟然這麼唯利是圖……走近路吧。」
一行人沿着右側一路往前,走上木橋時凜凜的水光倒映進了陸晚瞳孔里,她心口微微一滯,隨即忽地上前一步,抓住了沉光的手。
這動作太過突然,沉光唬了一跳,下意識一甩:「你幹什麼?」
她只是本能反應,卻不想陸晚竟因為這一下驟然傾倒,隨即「噗通」一聲栽進了太液池。
水花四濺里,沉光懵住了,片刻後她驟然回神,猛地後退了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內侍們也慌了,這太液池可不淺,這又是晚上……
「沉光姑娘,怎麼辦?」
沉光一時也沒了主意,下意識便想讓眾人閉嘴,這件事不能宣揚出去,更不能驚擾了昭陽殿的秦忱和蕭寶寶。
進宮這麼久,好不容易等來這一天,誰都不能壞事。
可話說回來,他們此時正等着她回去,如果遲遲不歸也一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
畢竟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人,先前太后又因為她罰了蕭寶寶,萬一人真的出事了,這害命的罪名就脫不掉了。
她思前想後拿不定主意。
內侍卻騷亂起來,原來是剛才還在翻湧的水面已經安靜了下來,而掉下去的人,徹底不見了影子。
這要是再不去救人,就救不了了。
沉光盯着水面看了又看,最終一咬牙:「畢竟只是個奴婢,為了她一條賤命就驚擾了主子休息,實在是不值得,你們會水的下去找找,找的到就撈上來,找不到就是她命不好!」
內侍們被她話里的狠厲驚到,面面相覷過後,卻誰都不敢言語。
沉光將身上帶的銀子都拿了出來,聲色俱厲的警告:「都給我記住了,今天是她逃跑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的,和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只要你們嘴夠嚴實,悅妃娘娘不會虧待你們的。」
內侍們諾諾應聲,會水的人紛紛跳下去救人,可他們人不多,會水的攏共也就兩個。
太液池卻那麼大,還是活水,他們看着就打怵,最後只是敷衍的找了找就上了岸。
晚秋的天氣,太液池的水涼的刺骨。
陸晚剛一落水就被涼的一哆嗦,卻仍舊屏住呼吸沒有上浮。
她懂一些水性,太液池的水雖然不淺,面積也不小,可這畢竟是在宮裡,巡邏的禁軍到處都是,所以哪怕明知道危險,她還是決定試一試。
只要能避過今天晚上這一遭,病上幾天也值得。
可水流比預想的要急,她不等適應驟然變冷的水溫,就被水流衝著往旁處去了。
她知道這麼下去不行,掙扎着想浮出水面,可腳腕卻驟然一緊,她心裏頓時一咯噔,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來。
水底晦暗,她看不清楚只能伸手去摸,觸手濕滑,應該是水草。
她怕遇見這樣的情況,並沒敢入水太深,可大約是人一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竟還是讓她遇上了。
別無他法她只能一根根去撕扯,可她在水下呆了太久,吸得那一口氣已經要撐不住了,胸腔也跟着隱隱作痛。
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可水草太多,這根扯開又有旁的纏了上來,力氣逐漸流逝,窒息的痛苦讓她本能的想張嘴。
她極力想維持清醒,可身體卻已經到了極限,哪怕她萬分不情願,嘴唇還是張開了。
洶湧而來的水流瞬間沖的她眼前一黑,身體徹底失去控制,被水草糾纏着往池底墜了下去。

第14章 朕才不會管她
沉光小跑着回了昭陽殿,裡頭正熱鬧,蕭寶寶纏着秦忱說話,雖然沒得到回應,可她自己卻說得十分熱鬧。
沉光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走了進去,一見面就跪下了:「皇上娘娘恕罪,奴婢沒能將陸晚姑姑帶回來。」
蕭寶寶頓時滿臉不高興:「為什麼?她人呢?忱哥哥可都傳口諭了,她還敢抗旨?」
秦忱也垂眼看了過來,他的目光和蕭寶寶截然不同,彷彿凝成了實質一般,壓得人頭都不敢抬。
沉光幾乎將頭垂到胸口:「奴婢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不留神就被她跑了,現在正遣了內侍到處找人呢。」
蕭寶寶聽得一呆:「她竟然真的敢抗旨?」
沉光不敢多言,只能磕頭:「是奴婢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蕭寶寶擺了擺手:「算了,沒來就沒來吧,我也不是非要那麼做,你下去吧。」
沉光心裏一松,她就知道蕭寶寶會是這麼個反應。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秦忱卻忽然開口:「等等。」
沉光心裏有鬼,腿一哆嗦就又跪下了,秦忱神情淡漠:「說實話。」
沉光心臟狠狠一跳,強撐着嘴硬:「奴婢不敢欺君,陸晚姑姑她真的跑了……」
秦忱沒再開口,氣氛安靜得讓人心慌,沉光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得一下比一下劇烈,彷彿要從嘴裏跳出來一樣。
她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一咬牙就要再解釋。
秦忱卻在這時候再次開口:「看來你真的不肯說……罷了,拖下去,杖斃。」
沉光驚恐得瞪大了眼睛,眼見內侍真的來拖她,頓時抖如篩糠:「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蕭寶寶也被嚇了一跳:「忱哥哥,別這樣,她是從小跟着我的丫頭……」
秦忱抬手,輕輕「噓」了一聲,語氣里滿是無奈:「朕也不想,可她欺君啊。」
明明語氣還算溫和,可蕭寶寶卻聽得肝顫了一下,眼前人雖然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忱哥哥,可卻莫名地讓人覺得陌生。
她還有一肚子的話想求情,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只好去罵沉光:「你個死丫頭,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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