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團長離婚請簽字》[陸團長離婚請簽字] - 第5章

駐兵團的臨時木屋內,原本昏睡過去的紀南初忽然驚醒,瞪大眼望着頭頂上方的男人。
「陸桁?」
自己不是病死了嗎?怎麼還會見到他?
可她的震驚,卻惹得男人臉色更加冷酷:「現在知道後悔了,之前怎麼有膽給我下藥?」
「給我受着!」
窗外,又下起了雨。
陸桁的冷漠和他身體的炙熱是兩個極端。
男人怒意的眸光,比忽亮的閃電還要錚亮逼人。
刺痛讓紀南初意識到,自己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和陸桁結婚的第二年,她覺得陸桁一直不碰她,沒有安全感,騙他喝了秘制的『大補湯』……
怎麼偏偏重生到這個時候?
她剛攢了些力氣要道歉,就被男人抱着顛了起來。
聲不成調,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陸桁像鐵了心要給她個教訓。
昏沉間,紀南初即將失去意識之際,床邊的傳呼機忽然響起。
一切戛然而止,幾秒後,男人抽身下床。
迷糊間,熟悉的哭腔闖入耳內:「陸哥,我出了點事,你能來幫幫我嗎?我在這裡只認識你……」紀南初驟然清醒,她可太熟悉說話的人是誰了——
姜歲寧,陸桁的青梅竹馬,他真正喜歡的人!
她睜開眼,尋着光望去,陸桁正低聲安慰:「你別急,慢慢說。」
此刻,男人的臉上,是她上輩子窮極一生都不曾得到的溫柔。
身上的熱汗還沒幹,可紀南初卻覺得渾身發冷,鼻尖酸澀不已。
她剛撐起身,卻聽陸桁急急應了一聲:「等着,我馬上來。」
紀南初心頭一緊,念着兩人剛才的親密,下意識挽留:「外面這麼大的雨,什麼事非要你現在去處理?」
可男人冷着臉套上衣服,推開門果斷離開。
從頭到尾,看都沒看紀南初一眼。
她裹着毯子,眼睜睜看着男人消失,喉嚨堵得說不出話。
木門敞開,裹着雨絲的風吹進來,把紀南初徹底吹清醒。
在陸桁眼裡,她從頭到尾都比不上姜歲寧。
活了兩輩子,她該看清了……
聞着屋內漸漸散去的氣息,她緩緩握緊手:「上天憐憫賜我重生,這輩子,我不能繼續犯蠢了……」
前世,她一顆心全撲在陸桁身上,可結婚整整十年,陸桁卻從來沒有帶她見過他的家人。
陸桁喜歡姜歲寧,他娶她,只是為了償還她爺爺對他的救命之恩。
而她活了一輩子,荒廢了祖傳醫術,也沒有顧好妹妹紀連婈,稀里糊塗的最後什麼也沒得到。
重來一次,她只想照顧好意外身亡的妹妹,把爺爺傳給她的苗醫醫術發揚光大。
至於陸桁,他既然不要她,她也不強求了。
……
「轟隆——」
又是一陣雷鳴,木門被暴風雨掀得砰砰響,紀南初裹着毯子下床關好門。
此夜註定難眠。
第二天清晨,紀南初在戰士們的口號聲中,起床洗漱。
剛要出門,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
她兩步上前,搭上門把手要開門,卻聽屋外傳來一句壓低聲音的詢問——
「陸哥,我哥說你去年結婚的時候就打了離婚報告,這事,是真的嗎?」

第2章 

『結婚即離婚』,哪怕紀南初決定了要放手,但還是被這話刺的臉色發白。
不等她聽見陸桁的回答,『吱呀』一聲,門就被打開。
四目相對,男人偉岸筆挺站在門口,一身沉穩的綠色軍裝襯得他更加威嚴冷漠。
紀南初還沒張口,就見對方不耐煩吩咐:「醒了就去準備解暑湯,鄉親們抗洪艱難,葯不可斷。」
話落,陸桁轉身離開。
就好像他來這只是下達命令,而紀南初有沒有聽到什麼,情緒如何,都跟他無關。
倒是一旁看戲的姜歲寧,故意接話:「抱歉啊小紀姐,我昨晚有勸陸哥早點回你這,可他不放心硬陪着我到早上。」
說著,她別了下耳邊的青絲,一副兩人昨晚幹了什麼的樣子。
紀南初抿了抿唇,壓下心口悶堵跟上陸桁。
對姜歲寧這種挑釁,她上輩子聽了很多。
從前她會生氣辯駁,可現在……
爭論又有什麼用呢,無非是惹來陸桁更深的厭惡,縱然決定放他自由,可她還是希望,能給他留個好印象。
……
一個小時後,大壩帳篷里。
紀南初忍着暑氣,費力的攪着鍋里清熱解暑的『五皮湯』。
幾步開外,幾個村民不滿議論——
「看看,紀南初又拿三腳貓醫術充賢惠,盡攪合那鍋奇怪的東西,就沒聽說瓜皮能當葯的!吃了一點用都沒有!」
「新來的姜醫生拿出的消炎止痛片,吃下去我立馬不頭昏了,人家這才叫治病救人!」
「聽說姜醫生和陸團長還是青梅竹馬,要不是紀南初不要臉橫插一腳,他們倆早就結婚生娃了!」
「十里八鄉有幾個像紀南初這樣不要臉的?就因為她爺爺救了陸團長一命就賴上人家!」
「一個村姑給首長孫子提鞋都不配,這婚遲早得離!」
一字一句,刀刀戳心。
紀南初咬着牙,依舊攪合著『五皮湯』,當做沒聽見。
這時,正前方忽然傳來義正言辭一句——
「小紀姐,你這鍋里燉的是什麼?要我說偏方這種東西說不準的,很可能耽誤鄉親們的治療,會害死人的。」
紀南初一抬頭,就見姜歲寧拿着幾盒西藥,一臉不贊同的看着她:「鄉親們,你們還是來我這拿葯吧,放心,我這葯是大學教授研製出來的,絕對沒有問題!」
「我就說紀南初根本不會醫術,熬的那苦東西不行!」
村民附和,紛紛湧向姜歲寧,紛亂間,不知誰一腳踢來——
「嘭!」
紀南初辛苦熬的『五皮湯』灑了一地,滾燙的湯水濺紅了她的雙手。
好心被踐踏稀碎,紀南初終於忍不住怒氣,紅着眼抬頭,卻見到陸桁站在不遠處。
視線相對,他眉目冷峻,沒有絲毫為她解圍的意思。
可他明知道,她得了爺爺的真傳,醫術不差。
心倏而刺疼。
既然知道陸桁不喜歡她,她也是時候和他提分手,結束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
或許離婚後,她受的指責還少點。
想着,紀南初深呼吸一口,捂住雙手走到男人面前:「我有事和你說,你能跟我回木屋一趟嗎?」
陸桁只掃了一眼她的手,冷淡說:「現在不是裝可憐的時候,你的手不是什麼大問題,自己去抹點草藥處理。」
說完,他扣着衣袖徑直走向姜歲寧,幫着發葯。
兩相對比,人群嘲諷笑出聲,紀南初的尊嚴再一次被扯到地上。
她無法繼續開口,忍着難堪回木屋,索性收拾東西,獨自走回紀家村。
只是,她剛到門口,卻看見大伯母抄着笤帚將她五歲的妹妹堵在牆角:「我打死你個喪門星!」
這一幕,刺痛紀南初的眼。
「住手!」
扔下包袱,紀南初瘋了一樣衝過去,妹妹上輩子就是被大伯母帶去河邊淹死的!
狠狠扯住對方頭髮,她把妹妹護在身後,含恨咬牙:「你敢欺負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同一時間,一道冷酷的寒光猛地刺中紀南初的後背。
她回頭,就撞中陸桁凌冽的目光。

第3章 

陸桁怎麼跟來了?
男人無聲寒涼,紀南初不細看也知道他有多嫌棄自己。
她下意識抱緊妹妹紀連婈。
見狀,大伯母眼珠子一轉,當即『咚』地坐到地上哭嚎:「我累死累活幫人照看妹妹,還被打呀,紀家怎麼出了這麼個沒良心的!」
聽她顛倒黑白,紀南初顧不上陸桁,拉着紀連婈,露出孩子手上青紫的掐痕,心頭又怒又疼。
「你承諾會照顧好阿婈,我才把爺爺這紅磚房讓給你們一家,可到底是誰沒良心?你敢不敢發誓,讓那真正喪盡天良的人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聞聲,遠處的陸桁臉色更黑。
他大步上前,擒住紀南初的手腕,將人拖進對面矮小的泥胚屋。
一進屋,就嚴聲討伐:「紀南初,你鬧夠了沒有?」
「領了熬藥的任務又撂挑子逃跑回家,不能擔事你何必應下?你當鄉親們的生命是兒戲?」
「還有剛剛,什麼發誓?你想傳播封建迷信?你大伯母好歹是你長輩,你平時就這麼潑婦一樣對人的?」
男人字字凌厲,他對她的委屈冷眼旁觀,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掌心掐的生疼,紀南初揚起頭,忍着眼眶的濕潤:「既然在你眼裡我這麼不堪,那你和我離婚好了。」
想起今早聽見的話,她朝陸桁伸手:「離婚報告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拿來吧,我簽字!」
結婚到現在,紀南初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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