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管住自己的表情。」
程衡山只好調整情緒，將她交到祁妄手裡。
陸岑苒跟他十指相握，卻發現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的往外看去，或許是期待某個人能來。
她其實覺得他這個舉動有些心酸，天之驕子到最後也不過是凡間被愛恨情仇折磨的凡夫俗子。
證婚人很快開始宣布婚詞，什麼一輩子一起，生老病死不相棄。
陸岑苒只記得自己麻木的說「我願意」，祁妄說話的聲音似乎比她的還要麻木。
然後是機械的交換婚戒，戒指很好看，某個很有名的牌子，據說一個身份證只能定製一枚，大概也是薑母安排的。
陸岑苒丟完捧花就去了旁邊的位置上坐着，她也不記得接到捧花的是誰。只隱隱約約看見一眼，長得很好看，接到捧花卻並沒有半點開心的模樣。
她的視線來回掃，然後看見了葉晨曦，總算揚起了一個真心的笑意，給她夾了很多塊甜品，給她端了過去。
剛走近，就聽見幾個小姑娘在討論葉晨曦小家子氣，不知道哪裡來的乞丐，混進來了。
「你聽見沒，她剛才還問服務員能不能喝可樂，咱們這哪裡有人喝可樂的？」
葉晨曦也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看見陸岑苒過來，她的臉都紅了。
陸岑苒笑道：「想喝可樂？」
葉晨曦搖搖頭，小聲的說：「她們說沒有。」
「有的，你想喝什麼都有。」陸岑苒小心翼翼的牽着她往休息室走，「我都備着的，我平常就喜歡喝可樂，也不覺得喝可樂低人一等。」
幾個說閑話的人尷尬的走了。
葉晨曦道：「老師，我真的不用啦，謝謝你替我解圍。你今天很忙，先去忙別的吧。」
陸岑苒的視線往不遠處走掉的那幾個說閑話的人身上掃一眼，笑着點了點頭：「你要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她也的確不好跟她總待在一起，這不，陳英芝就問她小姑娘是誰。
「是我一個學生。」陸岑苒道。
「你對你這學生倒是挺上心。」陳英芝隨口的一句話，卻讓她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只有一瞬。
「幾個嘴甜的學生我都挺喜歡的。」陸岑苒神色如常道。
陳英芝也就沒有再多問。
婚禮接下來就是宴席，宴席過後，新郎新娘打道回府。
陸岑苒跟祁妄說：「你晚上肯定回來得晚，我就睡客房吧。」
人聲鼎沸，他沒有聽清，彎腰下來，「你說什麼？」
陸岑苒說：「我睡客房。」
她想了想，又說：「我們應該也不會做那種事，家裡我就不準備套子了。」
「嗯。」他點點頭，不一會兒，又被人叫走了。
陸岑苒被先送回了別墅，回到家就換了睡衣，戒指也被她摘了下來，她坐在樓上，關上門，就隔絕了樓下的熱鬧。
祁妄回來的時候，沒醉，但身上多少沾了點酒味。
他往桌面上一掃，就看見了戒指，道：「掉了可就沒有第二隻了。」
陸岑苒道：「可以買其他牌子。」
「這一對很貴，國內也沒有，國外定製還得排隊，很花時間，而且還得當事人去取。」他脫着西裝外套，一邊隨口說。
陸岑苒頓了頓，掃了他一眼。
祁妄道：「今天顧越說，他看見溫湉了。」

053
陸岑苒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不知道他這句話什麼意思，就沒有回，起身說：「我去洗澡。」
洗完澡，也好躺着睡覺，今晚沒準備，明天她可以自己抱一床被子過來。
祁妄是不會動她的，她就當旁邊睡了個兄弟。
陸岑苒答應跟祁妄結婚，儘管沒有想過長久，不過她一開始是沒打算拒絕過夫妻生活，她畢竟也需要調和荷爾蒙分泌，但他不願意，她也無所謂。
正想着，祁妄突然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咬着她的耳垂，說：「先把事情給辦了。」
陸岑苒穿得很少，輕而易舉的感受到祁妄的反應。
他手上稍微用力，她就不受控制的往他身後倒，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跟他面對面，兩個人對視着。
陸岑苒看着他有些冷峻的眼梢。
只要他不笑，臉上也不放一絲表情，他五官看上去就會格外的有疏離感。
「我們辦完事再去洗。」他微微低下頭看着她，把話又重複了一遍。
陸岑苒平靜的道：「又喝醉了？」
祁妄頓了頓，眉毛微微挑起，伸腳曖.昧的在她小腿上勾了勾，輕飄飄的說：「我知道你是誰。」
陸岑苒視線下移，盯着他穿着西裝褲的筆直的大長腿看了一會兒，說：「我不是溫湉。」
「我說了，我知道你是誰。」他掃了她一眼，終於不耐煩，將她打橫抱起往床上走。
新房的床頭，還有一個大大的「喜」字，四件套也是，充滿了喜慶的味道。
祁妄把她丟在床上，說：「你總不能，洞房花燭夜也不陪我。我娶你回來，肯定是要跟你做這種事情的。」
陸岑苒不說話，只是也沒有拒絕他。
很多時候，無意之間的舉動，就能使燃火四起。
陸岑苒唯一的印象，就是只有一個烈字，她甚至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得他是真的想把她往死里整。
最後的時候，有人敲門，誰也沒理會。
外頭的人大概猜到裏面在發生什麼，很快沒了聲音，離開了。
陸岑苒大汗淋漓的看着天花板，着實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一步。
祁妄的頭就撐在她肩窩處，閉着眼睛似乎是打算睡覺了，高挺的鼻樑幾乎快要貼到她脖子，微熱的鼻息太過親密了，她微微偏開了頭。
他的眼睛也就睜開了，仔細的打量了她兩眼，然後打了個哈欠繼續朝她靠過來，「幾點了？」
「凌晨三點。」
「你怎麼還不困，精神這麼好？」他靠在了原本的肩窩的位置，然後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陸岑苒說：「汗水粘着太難受了，我去洗個澡。」
她起了身，剛剛進了洗手間，他就跟了進來：「一起唄。」
陸岑苒覺得跟祁妄親過以後，嘴巴裏面都是酒味，就先在洗手台刷了個牙，兩個人各干各的，沒多久，她就聽見他在裏面喊她，問洗髮水沐浴露是哪個。
洗髮水沐浴露全是陸岑苒買的，一個法國牌子，祁妄對法語是半點不會，當然分不出來。
當然，她買回來也是給自己用的，並沒有考慮過他，但他要用她也不可能不給。
陸岑苒進洗澡間給他做了區分，祁妄聞了聞，說：「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樣。」
她沒有吭聲，他又不依不饒的問：「感覺怎麼樣？」
「嗯？」
祁妄淡定的說：「就夫妻生活。」
陸岑苒客觀的說：「還算可以。」
他挑了挑眉，聳聳肩，開了水龍頭，陸岑苒也就猝不及防的被打**身體，反正也什麼都沒有穿，認識這麼多年也沒有可害臊的，她乾脆也就跟他一起洗了。
結果就是在浴室裏面又辦了次事情。
祁妄問：「你這一年多有過別人嗎？」
陸岑苒反問：「你說呢？」
他頓了頓，說：「我沒有過。」
陸岑苒記得溫湉跟薑母聊天的時候，溫湉說過，他們那個地方是小地方，比較在意女孩子婚前干不幹凈，所以她接受不了婚前就有那些行為。
祁妄自然會尊重她。
雖然她有點驚訝，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她皺了皺眉，淡淡的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