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賀懷霆》[李卿卿賀懷霆] - 第6章 (捉蟲)
賀霆霆是晚上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李卿卿不在家。
卧室里空空蕩蕩,他似乎很不習慣,就像是他習慣李卿卿給他擁抱,給他溫柔,有一天這些全都沒有了——
賀霆霆似有些煩躁地扯開領帶,壓了壓眉尾,似乎對李卿卿這次鬧得脾氣,有些忍無可忍。
賀霆霆從昨天晚上得知李卿卿去了酒吧時便開始忍耐了。一回國便得知李卿卿大晚上去了夜場,最後還鬧到警察局,心裏自然不高興。
不過這種不高興已然在李卿卿乖乖跟他回家之後,消失的差不多。
今天得知李卿卿又跑去住什麼公寓,賀霆霆心裏那點不高興,幾乎是火上澆油地又蹭蹭起來了。
他拿上外套,獨自開車出來。
——
十點不到,門鈴聲響起。
那會兒,李卿卿正蹲在衛生間洗顏料盤,她洗乾淨手,赤着腳從衛生間跑起來,地板有些冷,她被凍得有點哆嗦,一蹦一蹦地去開門拿外賣。
滿心歡喜的以為是外賣,一打開門,結果見到門外的賀霆霆。
生活總是這樣,經常在不經意的地方,用鮮花和美食包裝一個手榴彈誘餌。
就待炸的李卿卿重新做人。
她從來沒想過,賀霆霆會出現在她的門外。
李卿卿的心不自覺地陷了一下,因為門外站着的人,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抖動起來。
她呆立着,四肢百骸都被定住,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聲音,乾乾的:「你怎麼來了?」
男人來的路上其實是很生氣,不過見到她後,以及李卿卿的反應,況且稱之為高興吧。
讓他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雖然幅度很小,但依舊能顯示出他心情不錯。
兩人對視上,都沒有說話。在安安靜靜的夜裡,顯得有些故人重逢的意思。
賀霆霆先是在門口站了片刻,他在等着李卿卿過來擁抱她,像以往一樣。
但李卿卿並沒有動。賀霆霆有些意外。
僵持之下,他勉為其難地上前一步,想要拉進兩人的距離。
李卿卿卻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賀霆霆腳步頓住,他沒有忽視李卿卿輕輕往後退的那一步,抿着嘴角,不解地看着她。
眼底露出淺淺的不悅,他從未被李卿卿拒絕過。
李卿卿往後退了之後,有些尷尬,她抬手想要關門:「你進來吧。」
門外的人抬腿進來,高大挺拔的身軀瞬間將公寓襯托又小又簡陋。
路過李卿卿身邊時,他視線停頓了一秒,「過來。」
李卿卿跟在他身後,思緒有些混亂。
她也曾經設想過,如果搬離開賀家,賀霆霆會是什麼反應。
可是到最後,她什麼都想不到——大概賀霆霆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離開會對賀霆霆的生活有什麼影響,她很明白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
設想的千萬種可能中,唯獨沒有現在這種情況——他居然親自過來了。
賀霆霆一邊進來,一邊打量着她的公寓。
一眼望去客廳廚房卧室,什麼都一目了然。
蛋殼大點的地方,賀霆霆不自覺地皺眉嫌棄。他曲膝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到她的腳上:「鞋呢?」
李卿卿用腳趾勾勾,找到了一隻鞋,另一隻鞋不見影子。
八成是被她踢到沙發底下去了。
她腳被凍得腳心疼,可這時候又不能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掏沙發底。
賀霆霆好整以暇,十分輕鬆地看着她。
李卿卿也顧不得什麼矜持,趴在地上找鞋,她手臂短根本撈不着。
折騰了一分多鐘,頭上傳來聲音:「為什麼搬出來?」
——李卿卿就以這麼狼狽的姿勢,接受賀霆霆的拷問。
確實,她現在的生活實在比不上在賀家,偶爾晚上加班回來還要自己做飯。
她以前喜歡光着腳踩在地板上走路,可自從住進小公寓,她硬是把這個習慣給改了。
沒別的原因,條件不允許罷了。
小公寓沒地暖,晚上回家溫度又低,有時冷的她連外套都不願意脫,更不用說光腳走路了。
雖然賀霆霆什麼都還沒說,可現實的處境就是,她確實很落魄。
拖鞋沒能拿出來,她坐在地上不說話。
賀霆霆心裏大概是知道李卿卿有不高興的事情,不過這些不高興,歸結起來大概是他沒能滿足她的需求罷了。
男人的不高興大多是因為慾望沒有滿足。
可女人的不高興,卻有多種多樣,賀霆霆他不懂,李卿卿也沒再有興趣跟他講。
她抱着手臂靠在沙發邊坐着,頭髮吹散在瘦窄的兩肩,落在她的胸前,不是很白的暖黃燈光下,顯得她格外柔和,漂亮。
男人把她從地板上抱起來,然後解開西裝外套,扔到她的身上。
李卿卿揮開蓋在她臉上的西裝後,便見到賀霆霆單膝跪在地上,其中一隻手幫她在沙發底下找拖鞋。
白襯衫的袖子被挽在手腕的地方,蹭到沙發邊上,留下一層重重的灰塵痕迹。
他長手長腳,很快就把她的拖鞋找出來。兩隻一起,被擺在了沙發下。
賀霆霆洗了手,重新回到客廳:「什麼時候回去?」
李卿卿抬頭看他,看到他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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