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不了的東西，總不能讓別人也不給她。
回到酒店，林瑾歡洗了個澡。
這江南水鄉的天氣像個小媳婦一樣，陰天很冷，晴天卻很熱，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洗完澡，林瑾歡坐在床上翻看今天的成果。
所有照片看完，林瑾歡按了一鍵刪除。
不好，沒有一張好照片。
林瑾歡嘆了口氣，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發獃。
一個攝影師，拍不出好的照片，就是廢攝影師。
手機在這時響起來，林瑾歡看了一眼，是她的心理醫生方牧。
「喂，方醫生。」
林瑾歡接起電話。
「知歡，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再頭疼？」
方牧問道。
林瑾歡搖搖頭，又想起方牧看不到，說：「沒有，最近都很好。」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方牧回道。
林瑾歡應了。
方牧又問：「最近，言楷也還好嗎？」
「他最近精神狀態也很好，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
林瑾歡回道。
除了分開前他說要公開時的情緒有些不明了之外。
「那我就放心了，言楷一直配合治療，沒有什麼刺激應該會穩定的。」
方牧點點頭。
再沒有其他事了，林瑾歡掛斷了電話。
想起那晚，林言楷說要公開的時候，林瑾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可是公開明明是件好事，她的心為什麼會疼？
想到這，林瑾歡的頭竟開始隱隱作痛。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杯冷水下肚，她再也不去想這些。
林瑾歡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去吃晚飯，剛換好衣服，手機響起。
是倪姝打來的，林瑾歡接起來。
「歡歡，你在哪啊，你怎麼又和陸川搞在一起了？」
倪姝焦急的聲音傳來。
又？
林瑾歡還沒來得及細究，倪姝又說：「你快看熱搜，你和陸川被偷拍了。」
林瑾歡心下一驚，連忙打開熱搜。
熱搜第一條就是「爆！
陸川帶神秘女友現身旅遊景點，神秘女友疑似著名攝影師林瑾歡。」
第十八章 困擾熱搜照片上，是陸川摘下一半口罩正在低頭跟林瑾歡說話。
林瑾歡是側對着鏡頭的，只露出了一小半臉。
還有一張照片是陸川扶住林瑾歡的那一下。
明明兩個人碰見到分開總共才兩分鐘，怎麼就被拍下來說是戀愛關係了？
林瑾歡頓時頭疼不已。
林言楷的電話緊接着進來，林瑾歡頓了頓，接起來。
「歡歡，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言楷錄製到一半，看見這條熱搜，直接喊了停。
他緊鎖眉頭，語氣不悅。
聽出林言楷言語中的不信任，林瑾歡有些心涼。
「只是偶遇到了，打了個招呼我就走了。」
林瑾歡道。
「偶遇？
全中國這麼大，這麼多城市，這麼多景點，怎麼就這麼巧就偶遇了？」
林言楷語調跟着情緒不禁升高了一些。
他心裏太慌了。
看見這條熱搜，彷彿是陸川在給他下馬威，告訴自己，他隨時隨地會把林瑾歡搶走一樣。
林瑾歡斂了神色，語氣中難免帶着些失望。
「你不相信我是嗎，你覺得我和陸川私下勾搭在一起了是嗎？」
聽出林瑾歡聲音中的怒，林言楷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不是，歡歡……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比我更清楚媒體最喜歡寫什麼，卻這樣質問我。」
林瑾歡深吸了一口氣，「我有點累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不等林言楷開口，林瑾歡掛斷了電話。
熱搜事件一出，林瑾歡自然是沒了胃口，她坐在床上，又給自己倒了杯冷水。
她的攝影作品獲獎之後，她註冊了一個微博賬號，平常更新不多，倒還是有很多喜歡她的人關注她。
其實她現在只要在微博上澄清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她太清楚網絡暴力的壓力了，曾經林言楷就因網絡暴力患上抑鬱症。
想都不用想，現在一定有很多人在微博上罵林瑾歡。
說多錯多，林瑾歡直接屏蔽了微博的消息通知。
林瑾歡儘可能地不去想這些事，想的事情太多，她的頭就會疼得想要裂開一樣。
手機弋㦊第三次響起，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
林瑾歡通常是不接陌生號碼的，但這次，鬼使神差的，她接起了電話。
像是沒有料到林瑾歡會接通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才傳來聲音：「宋小姐，我是陸川。」
聽見陸川的聲音，林瑾歡的眉輕輕皺起：「梁先生，有什麼事？」
「你看到熱搜了嗎？」
陸川問。
「嗯。」
林瑾歡應了。
「那些狗仔是跟着我的，很抱歉給你帶來困擾，等下我就會發澄清聲明。」
陸川語氣真誠，帶着誠懇的歉意。
林瑾歡點點頭，心裏的石頭稍稍落地：「那就辛苦梁先生了。」
陸川頓了頓，有些遲疑繼續說：「只是，我們後面還有合作，如果說我與宋小姐完全不認識也是沒有可信度。」
「所以，最好的澄清是，我聘請了宋小姐跟我一同去拜訪蘇老師，為蘇老師拍攝幾組照片，宋小姐意下如何？」
林瑾歡怔住，沉默不語。
陸川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陸川扶住林瑾歡的那一下尚可說是善意，但陸川特意摘下口罩和林瑾歡說話，說是不認識就很難令人信服了。
但如果說兩人是合作關係，那麼有交流還在情理之中。
第十九章 牆邊草只是如果這樣澄清……「梁先生，一旦這樣澄清，我就要假戲真做，為蘇老師拍攝一組照片了。」
林瑾歡緩聲道。
「嗯。」
陸川回道。
林瑾歡語氣稍稍變冷：「梁先生，我是來採風的，不是來為你工作的。」
「我會付給你工資，拍一組人物應該也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大家各取所需，宋小姐也不想被緋聞纏身吧。」
陸川點了支煙，深吸了一口。
其實他不想這樣講，可是林瑾歡莫名的排斥他，他不得已才說出「各取所需」這樣利益分明的話來。
聞言，林瑾歡深思，沒有說話。
片刻後，陸川又說：「宋小姐也應該知道，林先生現在正火，公司不會允許他曝光戀情的。」
「我沒想讓他公開。」
林瑾歡蹙着眉回道。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