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他發了信息。
「我們好好聊聊，我在外面等你。」
初秋的雨淅淅瀝瀝的，落在玻璃上，滑出一道道水痕。
長廊的角落中，林瑾歡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在一起四年，她從沒問過他那句話。
從前，她覺得這個問題矯情，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卻是最簡單最直接的確認。
林瑾歡深吸了口氣，凝視着陸川，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陸川，你……還愛我嗎？」
聞言，陸川怔了下：「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他的眼底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
林瑾歡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莫名的狼狽。
她鬼使神差地向前邁了一步，在陸川的注視下，踮起腳尖，慢慢靠向他的唇。
她想要吻他，她的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
可最終還是落了空。
陸川向後退了一步。
空氣中蔓延着詭異的靜謐。
這一刻，林瑾歡終於懂了。
她也退後了一步，緩聲問：「你是要分手嗎？」
第八章 暈倒秋風帶着雨水吹進來，落到身上，冰冷。
陸川眸色微沉：「我沒說過。」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
林瑾歡站在原地，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
夜晚，她躺在床上再次失眠。
床頭的安眠藥瓶已經空了大半，林瑾歡又服下兩顆逼自己入睡。
可不知為何，腦海中全是陸川後退一步的畫面，如同鈍刀一點點磋磨着她的心。
就這樣，一夜過去。
天光大亮，林瑾歡揉了揉乾澀的雙眼起床。
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眼前忽然一片黑，但很快就好了。
林瑾歡沒有在意，洗漱之後就去拍攝了。
今天的錄製在戶外，她扛着攝像機跟着陸川跑了一上午。
可從頭到尾，兩人什麼話都沒說過。
下午陸川有個雜誌要拍，節目組給所有人放了假。
收工的時候，林瑾歡默不作聲地收拾設備，準備回去休息。
可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眼前突然一陣眩暈。
林瑾歡下意識地想要扶住什麼，但摸了個空，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剎，她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模糊的看到一個人朝自己跑來……再醒來時已是傍晚。
房間昏暗，只有一盞夜燈亮着。
林瑾歡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這是自己的房間。
「醒了？」
突然，一道男聲響起。
林瑾歡一驚，轉過頭看去才發現是陸川。
他怎麼會在這兒？
而陸川見她沉默，心裏有些煩躁：「你為什麼會昏倒？」
林瑾歡想起這些天的失眠，謊說：「低血糖。」
陸川自然不信，以前她從沒突然暈倒過。
他站起身，語氣不容置疑：「和節目組解約，你回家去。」
聞言，林瑾歡蹙眉：「為什麼？」
「你留在這兒只能添亂。」
想起今天在現場昏倒的她，陸川語氣更加冷。
原來在他眼裡，自己只會添亂。
林瑾歡鼻尖一酸，但她還是忍着啞聲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陸川語一窒，心裏怒氣湧上，摔門離去。
之後的錄製，陸川再沒看過林瑾歡一眼，彷彿她不存在一樣。
等到節目全部錄製完成後，林瑾歡收拾好行李回家。
剛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陸川。
她抿了抿唇，終究還是一言未發，轉身上了樓。
她怕一開口，他們就會吵架。
林瑾歡的身影消失在二樓，陸川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向樓上卧室走去。
林瑾歡正坐在床邊收拾衣物，聽見卧室門被推開，抬頭就見陸川走進來。
她愣了下，沒等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一把鉗住，而後被壓倒在了床上。
緊接而來的，是陸川微涼的吻！
他眼中涌動的意味分明。
林瑾歡看着有些慌，陸川已經有半年沒碰過她了，現在卻突然……她扭頭避開他的唇，用力想將人推開：「放開！」
他們之間還有太多事沒說清楚，不該是這樣的發展。
陸川感受到她明顯的排斥，心中無端升起怒意：「這不是你想要的？」
聞言，林瑾歡一愣，想起了錄製長廊上被他躲開的那一吻。
也終於清楚了他現在的行為是什麼意思。
一顆心像是掉進了苦海，苦澀瀰漫上了喉間。
林瑾歡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愛了四年的男人，突然就失去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