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岩姜穗寧》[季辰岩姜穗寧] - 第6章

護士聞聲跑進,季辰岩抓住溫雅的手,不讓她傷害到自己。
而後他轉過臉,一臉戾氣的看着姜穗寧,眼神銳利如刀,一聲厲吼:「滾出去!」
姜穗寧眼眶瞬間變紅,她死死攥着手,那心裏看不見的傷口被他硬生生撕開,痛得她發顫。
她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回家的距離那麼近,路卻那麼長,姜穗寧好像怎麼走也走不到家。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推開房門,她機械地把自己拋在床上。
柔軟的被子包裹着她,她卻從心底發冷。
她的視線無焦距的定在床頭柜上,那裡擺着一對泥娃娃,是他們第一次一起旅遊時買下來的。
那時他們什麼都沒有,但好像只要擁有彼此就有整個世界。
姜穗寧伸出手,卻不敢觸摸,好像一碰就會碎。
天黑了,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姜穗寧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卻怎麼也阻擋不了那些無孔不入的獰笑聲,還有……季辰岩的那句滾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燈突然亮了。
姜穗寧抬起頭,季辰岩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一團黑影完全罩住了她。
他蹲下來,視線對上姜穗寧無神的眼睛,語氣森涼:「你還記得我哥死的時候有多慘嗎?」
姜穗寧心裏猛地一跳,卻不由自主的輕顫。
周銘州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手指被切掉,腿被打斷,閉眼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糊成一團。
可那雙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對她說,要她好好活下去。
這是她最不願意想起,也最痛苦的夢魘。
周銘州是為了保護她,才對一個綁匪動了手,被折磨至死。
她滿腔愧疚和痛苦。
她說不出口。
姜穗寧眼裡瞬間泛起淚光,卻死死的咬牙忍住。
季辰岩見她不說話,滿腔怒火將他最後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俯身將她壓在床上,近乎瘋狂地侵佔每一寸領土。
姜穗寧沒有反抗的餘地,咬着牙承受一切。
身體似乎要被撕裂開,她死死咬住唇,口腔慢慢擴散出一股血腥味。
可比這更痛的,是季辰岩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姜穗寧,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姜穗寧木然地看着慘白的天花板,一遍遍地問自己,為什麼?
她找不到答案。
風止雲歇,季辰岩起身看了她一眼,然後穿上衣服,徑直離開。
姜穗寧很累,想要安安靜靜地長眠一場,她閉上眼,卻一點也睡不着。
睜着眼,不知不覺天色便亮了。
她爬起來,拿出趙立給她開的葯,這一瞬,幾乎想要全部都塞進嘴裏。
這時,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
姜穗寧苦笑一聲,接起電話,那頭說的話卻如一道響雷震懾心神。
「蘇小姐,請你來警局一趟,我們抓住了其中一個綁匪。」
彷彿一道閃電驟然劃破黑夜。
姜穗寧下意識的說:「我馬上過來。」
警局。
姜穗寧對面坐着那綁匪,兩人已經僵持了兩個小時。
但無論她說什麼問什麼,那綁匪卻始終一言不發。
姜穗寧離開審訊室,警察搖了搖頭,遞上一杯水:「蘇小姐,你沒事吧。」
「我還好。」
她說著還好,實際上臉色蒼白無比,見到綁匪那一瞬,她甚至感覺血液在倒流。
警察嘆了一聲:「謝謝你,蘇小姐,這傢伙嘴太硬了,只能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讓你來問問。」
姜穗寧問道:「那什麼時候能抓住那伙人?」
「只能通過監控慢慢找了,但你放心,既然抓住了一個,後面的一個都跑不了的!」
姜穗寧沒有再說什麼,道了聲謝,沉默着出了警察局。
她開着車沿着江邊往家回,遠處輪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水漫漫,一眼望不到頭,人群三五成群,熱鬧不已。
姜穗寧看着這一切,忽然就想起了季辰岩,從前,他們也經常會來江邊散步。
那時他們牽着手,背影交融在一起,說說笑笑,連夜色都溫柔。
可是,走着走着,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停下車,坐在江邊。
來來往往的人都散了場,只有她看着江面一動不動。
今天是她跟季辰岩在一起五年的紀念日。
去年的這一天,他去了美國,看望溫雅。
而今年這一天,他大概也不會記得……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風變得冷了起來,姜穗寧才緩慢地走回家。
打開門,房間一片漆黑,門口放着季辰岩的鞋子,他在家。
姜穗寧走進卧室,卧室亮着一盞小夜燈,剛好照亮桌上放着的一隻禮物盒。
她心裏一驚,頓時百感交集。
她鈍鈍地拿起禮物盒,一點點拆開。
打開蓋子那一刻,她卻猛地嚇得一聲尖叫,禮物盒掉在了地上。
玻璃破碎的聲音乍響,碎裂的玻璃渣堆積在一張黑白照片上,赫然是周銘州的遺照!
遺照里,周銘州的眼角有鮮紅的液體,像血淚一樣流下來。
房間的燈在這時被人打開,她才看清,整個房間都擺滿了周銘州的照片。
姜穗寧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正好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季辰岩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臉色陰沉:「我哥就在這裡,你不該懺悔嗎?」
姜穗寧堪堪穩住心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無聲地笑了起來,笑得凄涼,笑得無助。
她明白,這是季辰岩的報復。
她眼眶發紅,只說了一句:「在你心裏,我不該懺悔,我該死!」
窗外夜色濃稠似墨,襯着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黑暗。
季辰岩一把抓着姜穗寧的手,眼裡的恨狠狠:「姜穗寧,難道你敢當著我哥說你是無辜的嗎?」
姜穗寧掙開他的手,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裡隱隱有水光顯現:「我不無辜,可我也沒有罪!」
聞言,季辰岩眼中浮現出一股戾氣:「是,你沒有罪,你只是不擇手段地活下來而已。」
他頓了頓,又俯身在她耳邊冷道:「可是,姜穗寧,你真讓我噁心!」
姜穗寧臉色一瞬煞白。
她噁心?因為活着,所以噁心?
「我只是,活下來了而已……」她低喃一句,格外無力。
尖銳的機械摩擦的聲音不斷迴響,在她腦海一直攪動。
滿屋子照片里的周銘州,笑容溫潤,卻讓她幾乎喘不上氣。
眼前的照片和周銘州死時的慘狀交映,姜穗寧覺得自己要瘋了,跌跌撞撞推開季辰岩就往門外走。
屋外的風沒有停,姜穗寧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直到街上人影都消失,她才找了個賓館住下。
第二天,星期一。
她如常去上班,似乎跟從前沒什麼兩樣。
可是,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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