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嶼童慕煙》[江時嶼童慕煙] - 江時嶼童慕煙第3章

她看了他三年,卻總覺得看不夠,彷彿少看一眼,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童慕煙強忍着不耐,一吃完東西就開始趕她走。
「舒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他叫她舒小姐……江時嶼低下頭,知道童慕煙是故意的。
三年了,他連叫她的名字都不願意,只用這種客套禮貌的稱呼來羞辱她。
可是她能怪誰呢?
這不都是她自找的嗎……是她逼着童慕煙跟心愛之人分手,又逼着他娶了自己。
她罪無可赦,她該死。
如果她沒有這麼愛童慕煙,或許她真的早就死了。
江時嶼眼神微黯,她沒有去糾正他的說法,而是伸手去收拾桌上的飯盒。
「你今晚記得早點回家。」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童慕煙的臉色沉得十分難看,他瞥了江時嶼一眼,寒冷的眸子彷彿結了一層冰。
「我當然不會忘記。」
她的命令,他必須要做到不是嗎?
這就是他們的結婚契約。
江時嶼低垂的眼中乍然出現一絲真心的歡喜,他竟然記得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她不由露出一個帶着酒窩的笑:「我很開心你記得。」
童慕煙用他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江時嶼,半晌之後,他忽然冷笑着搖了搖頭。
「江時嶼,你也配開心?」
說罷,他轉身就走。
江時嶼的笑僵在臉上,緊攥着飯盒的手發緊,瘦得骨節分明。
她不想笑,可笑容彷彿已經成了她的面具,上揚的嘴角不斷顫抖,假的讓人難過。
眼前天旋地轉,她也搖搖欲墜。
真的好冷,冷得她好想哭,但是她的眼眶卻乾澀無比,只有笑容還待在臉上。
她從來就不覺得開心。
這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江時嶼回過神來,手機上顯示是「梁醫生」,她按下掛斷。
走出周氏大樓,江時嶼摘下帽子,濕透了的頭髮落在肩上。
手機又震動起來,她點開短訊,都是來自梁醫生。
「小霧,你今天怎麼沒來複診?
如果有事的話,我們可以明天見面聊聊天。」
「今天有好好吃藥嗎?」
看着這些小心翼翼的短訊,江時嶼自嘲地笑笑。
她這個人,好像光是活着就是對所有人的折磨。
第二章 笑容的面具夜色深沉,偌大的屋子只有牆上時鐘指針走動的聲音。
江時嶼面前的一桌菜早已冷掉。
她緩緩起身,將冷掉的飯菜倒掉,又一個人默默把桌子收拾好。
進屋看見鏡子的瞬間,江時嶼才發現,她臉上全是虛假的笑。
面具戴得太久,原來早就摘不下來了。
落地窗邊的透明玻璃瓶中裝着六隻彩色千紙鶴,江時嶼又折了一隻粉色的放進去,是第七隻。
也是她認識童慕煙的第七年。
童慕煙不知道的是,今天不僅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也是江時嶼的生日。
江時嶼抱着雙腿,蜷縮在玻璃窗前。
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有那麼一瞬她在想,從這裡跳下去的話,應該不會很痛吧。
她打開手機,微信里聯繫人少的可憐。
點進朋友圈,裏面剛剛發佈的兩張照片讓她的視線凝固了。
照片上任誰看都是幸福的兩家人,笑容燦爛。
好笑的是,一張照片上的丈夫和另一張上的妻子,才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他們明明是夫妻,卻有着各自的「家庭」。
而她,明明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卻形同陌路。
不要說是她的生日,從小到大,就連生病他們也沒來看過她。
唯一會給她過生日的爺爺,在幾年前永遠離開了她。
偌大一個世界,再無人記掛她。
她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床上,這一次,即便是吃了葯,她也睡不着了。
天亮後,江時嶼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做好了飯。
周氏總裁辦公室門口。
江時嶼這一次卻被助理宋涵攔下了:「夫人,總裁現在有事不便見客,您先回去吧。」
他的態度十分強硬,江時嶼頓時臉色煞白。
契約上寫得十分清楚,童慕煙要每天和她吃午飯。
昨天,他沒回家。
現在,他也要對她食言了嗎?
江時嶼的心驀然空了一塊。
宋涵防備地盯着她,可片刻後,江時嶼只是如往常般朝他笑笑,然後將保溫盒遞了過去。
「你提醒他,要記得按時吃飯。」
看她懂事的轉身,宋涵竟覺得有一絲凄涼。
周氏樓下,江時嶼走進咖啡廳,準備休息一會兒。
突然,她的腳步頓住了,縱然咖啡廳裏面有那麼多人,可她還是一眼就童慕煙!
臉上的微笑也隨之一僵,因為坐在童慕煙身邊的女人——是陸蔓。
他的前女友,最愛的女人。
江時嶼走近兩步,看清了童慕煙專註的神情和嘴角的笑容,那是他從未對她展現的溫柔。
江時嶼搖着頭,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轉身就要走。
陸蔓喜悅的聲音卻響起:「好巧啊,小霧,沒想到我一回來就能遇到你!」
一隻纖細的手從背後挽了上來,不給她一點逃走的機會。
陸蔓好似友好的強行抓住了江時嶼,俯在耳邊輕笑道:「我回來找你要回屬於我的位置了。」
江時嶼眼神一顫,一把推開陸蔓的手。
童慕煙也走了過來,見到她的動作,眼神驟冷。
江時嶼下意識的笑起來,抓住他的手臂:「你今天會回家吃飯吧。」
童慕煙看向她臉上那虛假的笑容,只覺得刺眼又厭惡。
他看了一眼陸蔓委屈的臉和期盼的眼神,突然開口。
「江時嶼,我們離婚吧。」
第三章 除非我死江時嶼腦中「轟」地一聲,臉上的笑容終於出現了一絲的裂縫。
在這瞬間,她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放開。
童慕煙卻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
她明明那麼用力地想要抓住他,可他卻十分輕鬆就掰開了她的手。
江時嶼看着自己蒼白的手,臉上忽然揚起了笑。
她彎着眼睛,眼神悲涼地看向童慕煙。
「你要離婚?
好啊,除非我死。」
童慕煙看着面帶微笑的江時嶼,只覺得自己在看一個瘋子。
他深邃的眼眸一緊,冷聲說著:「你會答應的。」
說罷,他就帶着陸蔓走了。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