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霍津庭叫什麼》[姜若霍津庭叫什麼] - 第1章

她也有自己路要走。」她扶着張圓上車, 「好男兒不該拘泥於這些小情小愛, 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張圓緩緩閉上眼。

杜若撩簾望着外頭,況苑駕着馬車,帶着家人揚鞭而去。

叔嫂兩人都在車內默然不語,張圓良久睜眼, 輕聲道:「謝謝二嫂。」

「應該的。」

「二嫂待我很好。」張圓澀澀道,「家裡成日吵吵鬧鬧,大家都不得安寧,二嫂也覺得在家獃著痛苦的話, 不如和二哥合離吧我能看出來, 二哥二嫂已沒了情分,在一起只是折磨。」

杜若還望着簾外的景色,淡然道:「即便合離,也是要再嫁的若是下一個更不堪,那又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守在張家, 混沌度日。

施家眾人歸了府,方玉牽着喜哥兒和小果兒下車,見雲綺和芳兒也攜手從車上下來,朝着兩人點頭。

雲綺自從聽了上次霍津庭想把她許給方玉那番話後,對方玉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芳兒笑着回了個禮,見喜哥兒和小果兒繞着方玉,在他袖間摸路上買的果子,摸出了個小木梳掉在地上。

「先生給誰買的梳子?」

方玉臉上微有澀意,將梳子拾起籠在袖間,朝雲綺兩人拜了拜:「某母親發梳壞了,老人家又事佛,恰好看見廟裡有小沙彌賣梳,買一個給母親用。」

「先生真的好孝心。」芳兒笑道,「不愧是為人師表,君子典範。」

方玉回了個禮:「小姐謬讚。」

霍津庭和姜若也從旁側過來,雲綺拖着芳兒要走,姜若朝方玉行了個禮,也帶着喜哥兒往內院去。

只剩霍津庭和方玉站在一處,霍津庭朝他笑:「我回去換身衣裳,待會和先生一起喝杯茶?」

方玉目光不着痕迹在他肩頭掃過:「也好。」

霍津庭換身衣裳回來,方玉恰好沏好茶水,兩人言語淡淡,聊的是施家和方玉之事。

方玉自知施老夫人或許稍有那麼點結親之意,否則也不會聘自己入府,專給喜哥兒做西席,只是家中拮据,他區區一個秀才,要養家糊口的銀子,母親買葯看病的花銷,還要攢一筆明年去金陵趕考的盤纏,車馬費用,衣食住宿,人情來往花費不少,故而施家來請,他亦不推卻,收了酬金,在施家安心待下,教書之餘,還賣字撰文攢些銀錢,至於施家人如何看待他,卻未曾多放在心上。

霍津庭有心想結交,先問他近來打算,又問明年秋闈:「三年一期,方兄明年定然要往金陵去,我瞧着方兄胸中有乾坤,也非久居人下之人,必有高騰之意,敝府也跟着沾光。」

又道:「屆時臨行,若有餘事能替方兄打點周旋,亦是弟之榮幸。」

方玉聽得霍津庭言外之意,又見他言笑晏晏,一派陳懇,客氣回道:「多謝主家體貼,一場秋闈,耽誤不得許多,再者家中雜事少,也沒耽擱。」

霍津庭點頭:「若有能幫襯之處,請兄儘管開口。」又道,「方兄如今可有意中人否?」

「尚未」

霍津庭微微一笑:「我家三妹妹雲綺,看着倒和先生有些緣分若是先生有意」

方玉聽他言及此,倒是一愣,而後搖頭苦笑:「兄台說笑,說笑。」

霍津庭見他收斂神色,似有些不願之意,笑道:「一句玩笑話,先生莫當真。」

兩人將此話撂下,又聊些平日閑話,霍津庭問起方母病症,自家開的又是生藥鋪,少不得送他些藥丸藥材,又請人去邀翟大夫去方家替方母看診,兩人在書房消磨了半日功夫,才揖手作別。

杜若和張圓回了張家,未隔兩日,張圓就收拾褡褳要雇船往金陵去,張夫人見他心意已決,也盼着他早日解脫出來,明年秋闈給家裡爭爭氣,家中一商量,真就把他送去金陵。

趙安人和窈兒聽聞張圓要走,也來張家看望,趙安人自然樂見張圓去金陵,趙家在金陵還有不少交好的官宦人家,和張夫人長聊一番金陵各等事項。窈兒的心思,她自小和張圓交好,嫁給張圓亦可,只是見他前陣為情沉淪,窈兒難免心頭有些不快,也盼他快快解脫。

走的那日,張家闔府上下都來送張圓出行,江都距金陵不遠,不過兩三日的水路,杜若目睹張圓穿着件空蕩蕩的袍,身後跟着個小書童朝闔家招手,也不由得嘆氣。

送別的人還有況張圓的同窗好友況學,況學如今瞧着倒比張圓好,苗兒有孕,他年紀輕輕就做了父親,若是明年秋闈能中個名次,那就最好不過,況家如今蒸蒸日上,況苑的營生越做越大,他讀書有成,巧兒妹妹痴迷營建樂不思蜀,一家子其樂融融。

況學回家來,正見自己大哥況苑挽着袖子坐在堂里納涼,兄弟兩人一見面,況苑問:「把張圓送走了?」

況學點點頭,不勝唏噓:「這幾日瞧着神色好多了,盼着他在金陵能走出來。」

況苑輕輕哼笑,這中年輕書生,如何跟滿身心眼的施家大哥兒斗,沒被啃得只剩骨頭就不錯了。

「都有誰在?」況苑問弟弟,「張家二嫂也見到了?」

「自然在。」況學覺得大哥的問題奇妙,「杜二嫂還同我道喜,問我是不是七月初一得去廣善寺燒香還願。」

況苑聽弟弟這話,心頭大悅,雙眼瑩潤生動,捏腮笑道:「不錯,家裡有喜事,自然應去菩薩面前還個願。」

夜裡寶月正伺候姜若拆鬟洗漱,時辰不早,霍津庭正撩簾入內,寶月頓住手中動作,主僕兩人在銅鏡里互望一眼,姜若接過寶月手中梳子:「你先下去吧。」

寶月應了聲是,悄悄掩門出去。

屋內銀釭高照,香鴨煙裊,女子的精緻春閨,在光影和香氣的彌散下,有股子繾綣靡麗的氣息。

姜若緩緩梳理自己一頭長髮,霍津庭坐在一側看她玉手執梳,姿勢柔美,又見桌上擺着的簪釵,想起一事:「妹妹記得上次那隻當鋪里收到的金玲瓏壽字簪么?」

姜若停住動作,側首望他,細聲問:「怎麼了?」

他見她這一個頓手轉身的動作,白衫輕盈,黑髮如瀑,眉眼如畫,自然比牡丹嬌艷,賽蓮花清麗,心湖搖蕩,撐頤觀賞她的殊麗容貌。

「還是那個叫李得勝的男人,那人今日帶了一對珍珠耳墜來當鋪,當鋪的夥計壓價,說這耳墜不值一錢銀子,那男人急了,說這是他前幾日在賭舟里贏來的,對方信誓旦旦保證這是值錢玩意,是自己婆娘從有錢人家裡出來的東西。「

」當鋪的管事機敏,先押了一隻耳墜,給了他三錢銀子,言之拿去給首飾行鑒鑒優劣,若是上好的東西,讓他明日再來,把另一隻耳墜抵當了。」

霍津庭將耳墜遞給姜若,她接在手裡,眨眨眼:「是姨娘的東西。」

姜若握着那耳墜:「那個李得勝長得什麼樣子?」

「乾瘦,臉色有些黃。」

「不是姨娘說的那個桂郎,那個桂郎生得高大,身形若塔。」

「賭舟多半遊盪在各泊口,能賭的多半是無處消遣的水上商客,運軍,水賊之流。」霍津庭笑道,「男人能把女子首飾拿出來賭,也不是個正經男人。」

姜若輕輕蹙眉,略局促的抿抿唇,臉上一絲擔憂之色,眼巴巴看着霍津庭不說話。

霍津庭熟悉她這有求於人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含笑看着她:「妹妹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姜若垂眼,「我替喜哥兒操心,不知姨娘在外過得好不好,若是不好,她早該來找施家,但這麼久過去了,連一點風聲也沒有。」

「這有什麼難辦的,明日那李得勝來,我讓人去套套他的話,賭舟上摸點消息回來。」霍津庭在她額頭一啄,「妹妹覺得如何?」

她心頭自然有些挂念王妙娘,卻又有些悵然,若是王妙娘在外真的過得不好,那又能如何,祖母絕對不許她再入施家的門,至少打發點銀子把她驅走,至於喜哥兒,還是失去了母親的照顧,沒有想到,最後她和王妙娘,都沒有過上好日子。

霍津庭見她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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