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霍津庭》[姜若霍津庭] - 第5章

新園子是去年秋冬開始動土的,今年的四五月份接近竣工,在逼她退婚之前,在她約着和張圓私奔之前,他早就想過有這麼一日,要將她長久玩弄在股掌之間,要將她鎖在施家,避人耳目,想盡辦法尋歡作樂。

屋外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姜若退回暗道內,將櫃門輕輕合上。

推門而入的人是紫蘇和青柳,今日陽光正好,這屋內又沒有別的僕婢,兩人來晾曬屋內的衣裳被褥。

寶月見卧房門緊闔,在門前嘟囔了幾聲,聽見姜若在內室問:「怎麼了?」

「二小姐,鳳仙花汁調好了,婢子給你染指甲。」

「來了。」

姜若面色並不算好,神色冷冷,眉頭緊皺,也不多說話,一聲不吭坐在鞦韆架上,望着滿院飄揚的綵衣,聞着烈日烘曬出的墨香,扭頭向寶月:「這些衣裳收到衣箱里,也要放兩塊能驅蟲的香,你去孫先生他那兒,問他討幾兩香來。」

「屋裡還剩些香可以用。」寶月不解,「何故去尋孫先生要?」

姜若附在寶月耳旁說了幾句話,寶月道了聲是,自去前院,和守門的婆子說了細由,往孫先生屋裡去尋,孫先生聽聞姜若要香,尋了小廝跟着去庫房找,找出了半匣子百和香,讓寶月帶回去。

青柳正在院內晾晒衣裳被褥,紫蘇將衣箱衣櫃的衣裳都托抱出來,一一收拾了要送到日頭下去曬,翻箱倒櫃時,見衣箱深處,一疊裡衣內藏着一隻巴掌大的描金小匣,上頭還掛着塊小銀鎖,在耳邊晃了晃,裡頭空蕩蕩的似乎沒有聲響。

她知道霍津庭的習慣,去書桌上的筆筒里一摸,果然有幾把鑰匙,翻出其中最小的一把,鑽入鎖中,咯一聲將小匣打開。

裡頭是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錦緞,碧青色,上頭還用青線綉着山水流水,紫蘇將汗巾抖開一看,禁不住愣了愣。

原來是一方汗巾,上頭沾着點點陳舊褐印,像是血跡。

紫蘇認得這方汗巾,那是幾個月前,也是在姜若私出家門前一日,霍津庭說要外出營生,讓她幫着收拾行囊,她挑了幾件衣裳,其中就有這一方汗巾,後來霍津庭帶着姜若歸家,外出要洗的衣物里並沒有這汗巾。

那時候她也奇怪,緣何大哥兒外出不帶着順兒旺兒一道出門,只單單自己一個,為什麼出去做營生結果把自己妹妹帶回了家,發現缺了這條汗巾時,因是貼身的私物,她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問霍津庭:「還有一條碧青汗巾,大哥兒是落外頭了么?」

當時霍津庭含笑道:「興許是丟了吧,不用管它。」

原來這方汗巾,承了女孩兒的落紅。

原來不是在見曦園裡兩人催生了私情,而是在更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出門也不是為了什麼營生,就是為了兄妹兩人肆無忌憚在外廝混,這一路來,兩人做了多少戲?騙過了多少人?

細想起來,自姜若進了見曦園,她就被霍津庭徹底冷落,縱使她能在施家長久呆下去,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么?會不會就是孤燈一盞守着見曦園,再沒有旁的指望。

紫蘇臉色陰沉望着這方汗巾,小心翼翼地放入匣內,先揣進了自己袖中,想了又想,仍是拿出來,依着原樣放回了原處。

不能讓老夫人知道這方汗巾,要想辦法,讓榴園的人嫁出去,越快越好。

外頭有青柳和寶月的說話寒暄聲,紫蘇出門一看,見寶月手中抱着個小盒站在門前,笑盈盈上前問:「寶月妹妹進來歇歇,是過來尋孫先生的么?」

「二小姐讓我找孫先生要一些香熏衣裳用。」寶月笑道,「紫蘇姐姐幫大哥兒晒衣裳么。」
「趁着日頭好,來收拾收拾。」

寶月從匣內撿出兩塊香餅,遞給紫蘇:「剛才孫先生說,這是今年的新香,放在衣箱內,驅蟲去霉,香氣一整年也不散,紫蘇姐姐拿兩塊去。」

「多謝妹妹,只是大哥兒向來不用這些香餅一類的,妹妹還是拿回去用吧。」

寶月憨笑,眨巴眨巴眼:「可是大哥兒每回來榴園坐,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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