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得選擇》[婚戒得選擇] - 第1章

我指指祁連:「我是他老婆,有證的那種。」
沈宴盯着我一言不發,臉色鐵青。
讓我有點後悔這麼說話。
他大少爺出身,讓人這麼懟,難保不任性干點什麼。
我僵在原地,想着怎麼能把這瘟神請出去,卻又聽見祁連在叫我。
我滿心忐忑,又不敢露出來,心裏全是沈宴冰冷的表情,和我命運難卜的婚禮。
祁連像是什麼都沒看出來,把我摟在懷裡,溫和地安撫着我的不安:「別亂跑,回頭找不着你。」
他又拍拍我的肩:「別怕,我在呢。」
我靠在祁連的胸膛,聽着他平穩的心跳。
不安竟然不翼而飛,我笑着點了點頭:「嗯!」
祁連低頭在我唇上啄了啄,被我反手抱住,吻了回去。
只要祁連在,婚禮順不順利有什麼關係。
祁連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我吻得深情而投入。一吻結束,我發現沈宴不見了。
沒有我預想的鬧場,他安安靜靜離開了。
趙寧說,沈宴腳步匆匆,像是躲避什麼猛獸一樣逃跑了。
而我手機傳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訊:「你從沒對我那麼笑過。」
趙寧還在我身邊比畫:「沈宴好像受刺激了,我從沒見他那麼狼狽,還踉蹌了一下。怎麼了這沈大少?」
我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挽着祁連的手,久久不願放開。
年幼時相依為命,年少時兩心相許,到現在終成眷屬。
其他人怎麼了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和愛的人在一起了。

9
沈宴走的時候,托趙寧把戒指給我。
趙寧冷笑:「現在知道買戒指,當初幹嗎去了。」
趙寧對沈宴,屬實不怎麼喜歡。
對我和沈宴在一起,趙寧一直是恨鐵不成鋼,可又沒辦法。
沈宴對我很大方,項鏈手鐲耳環胸針不重樣地送。
可唯獨沒有戒指。
一起吃飯時,趙寧開玩笑地問過沈宴,什麼時候送我戒指。
沈宴一個電話,沒過一會兒,司機給我送來一條翡翠項鏈。
趙寧氣得手抖:「我說的是戒指!洛洛跟你這麼多年,她不值一個戒指嗎?」
沈宴手搭在我的椅背上,一副將我掌控在懷裡的肢體語言。
他蹺着二郎腿,玩世不恭:「她早晚會有的,你急什麼。」
他勾着我的下巴,跟我笑着承諾:「十年之內,我給你戴個戒指。」
我低頭笑笑,沒有說話。
突然很想祁連。
祁連不會嬉皮笑臉跟我承諾。
原來臉再像,不是一個人,也終歸不是。
那頓飯後,我是想疏遠沈宴的。
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給我門鎖換了密碼,也不再去他那裡。
可沈宴沒過幾天胃病犯了,給我發視頻,那張臉蒼白而憔悴。
我突然想起祁連在戰區失蹤前,是不是也是這麼憔悴。
我無法自控,在趙寧的白眼中,還是去看了沈宴。
沈宴房子里滿地酒瓶子,我避不見面這一周,他不知喝了多少酒。
我嘆着氣,給他打掃屋子,熬粥洗衣削蘋果,照顧他好起來。
沈宴拉着我的手:「不許躲我。洛寧我沒騙你,十年內真的給你買戒指。」
他比畫著:「這麼大的鴿子蛋。」
我笑了:「那為什麼不是現在呢?」
沈宴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淡淡說:「現在我有個執念要解決。」
他把我扯到他懷裡,跟他一起躺着,聽着他急促的心跳:「洛寧,我沒騙你,等我十年。」
我看着他的臉,沒說話。
沈宴把我摟得更緊,生怕我跑了一樣:「那說好了,十年。」
我把臉靠在他結實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
心跳不會騙人。

10
十年後迎來新婚夜,我和祁連一夜沒怎麼睡。
第二天一早,我趁祁連睡着,紅着臉下樓去倒那些用過的小雨傘。
剛下樓就看見了沈宴。
他站在法拉利旁邊,下巴是青色的胡茬,雙眼全是血絲,腳下一地煙頭。
不知道抽了多少煙。
他看了眼我手裡透明的垃圾袋,偏過臉讓自己不再看。
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洛寧,我等了一夜,看着你們熄燈。」
往日的驕傲蕩然無存,他的視線躲過垃圾袋,卻沒躲過我脖子的紅色印記。
沈家驕傲的大少爺,像失去心愛的瑰寶,盯着我的脖子,眼圈泛紅了。
他嘶啞絕望:「洛寧,我生病了,難受。」
以前他這麼說,我會立刻放下手邊的一切事去照顧他。
去給他做飯,削蘋果,喂葯,量體溫。
可現在,我只能說:「你買點葯吃。」
沈宴身子晃了一下,眼圈更紅了。
沈宴家裡有錢,怕他被綁架,從小送他去學格鬥,也是摔摔打打吃苦受傷錘鍊大的。
他最驕傲的,就是自己身為有錢人家的獨子,卻從來不矯情。
可現在,他眼淚掉了一滴下來,卻擦都不擦,只是看着我。
「洛寧,其實我看見你對祁連笑,我想了很多。我也可以像他那麼對你的。」
他閉了閉眼,咬了咬牙,彷彿要說出多麼難出口的話:「即便我是替身。替身不是也能轉正嗎?洛寧,你和別人這樣,我接受不了……」
我有點無語,晃了晃右手。
手指上戴着一枚婚戒。
鑽石不大,但是我精心設計定做的。
沈宴的臉更白了:「洛寧,把它摘了,你自己摘還是我幫你?」
他沙啞地懇求我:「你想要戒指我給你買,多大都行,把它扔了,求你了。」
我搖了搖頭:「不行的,沈宴,這是我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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