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年代1988》[黃金年代1988] - 第7章

鍾援朝在家收了菜籽,犁了田,插了秧……

等到準備離家的時候已經黑了一圈。

三十年後的商人會帶着公司的員工去什麼茶園、農莊里,採茶種地體驗生活。

鍾援朝現在也算是能感受到這樣的樂趣。

由於天氣太好,頂着太陽曬了幾天,後背還火辣辣的疼,過兩天就該脫一層皮了。

鍾援朝沒有帶着弟弟妹妹一起走,首先他要先去把事業的大方向定下來,還得給弟弟妹妹安頓一個住的地方。

加上家裡的農活太多,趁着水渠放水的功夫,把玉米地該澆的還得澆灌。

單靠父母來做這些,實在太過辛苦。

清晨天剛亮,鍾援朝出門,去了蠶房,這一眠過後,就該吐絲成蠶,剛收的麥桿正好可以編成草龍(籠)給蠶繭安家。

田坎邊上蛇果鮮紅,時不時的能看到幾株紅刺果,摘下來也不用洗,扔嘴裏,甜中帶酸 ,味道極佳。

這一花一草一味道,滿滿的都是鄉愁。

出村時,母親拉着鍾援朝的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帶着一絲虧欠,「去吧,好好照顧自己,等弟弟妹妹去了,也好好照顧他們。」

父母和弟妹都留步了,短命的硬是跟着往前又送了兩三百米,然後站定了,回頭看看家人的方向,再看著鐘援朝,雖然百般不舍,但它知道,它的家在那個山坳坳里,不管是出來送人、迎客又或者搞母狗,該回家還得回。

鍾援朝心嘆,原來曾經的自己還不如這條狗。

許多道理還是得多年以後才能明白,所以有了「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

鍾援朝回頭朝父母望去時,依稀聽見母親溫柔的聲音遙遙傳來,「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上頭了!

鍾援朝熱淚盈眶!

一句詩,道盡了鍾援朝前三十年的不幸,也打開了鍾援朝後十年的開掛之路。

如果不是鍾晳顏的名字,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詩句,也許很多人都不知道,葉蓁是個知識份子。

老老實實紮根農村開展掃盲運動,幾個村只要念過書的人都是她的學生。

楊且之晳也,楊且之顏也……

這就是母親給女兒的名字。

那為什麼會有,援朝、打印、勝利這三個名字呢?

這就得問老書記了,因為抗美援朝,所以有了鍾援朝,因為對印自衛反擊戰,所以老二死活要叫鍾自衛的,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成了鍾打印。

最後是小兒子,老書記希望不管打誰都要勝利,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只有鍾晳顏是母親最後的堅持。

……

返程同樣用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到了湖城罐頭廠時,天剛黑,回到那小小的房間時,裏面的東西已經被搬空了。

不想用,也知道何秀靈帶走了存摺,如果不是因為這間單身宿舍是公家的,她也會搬走。

鍾援朝全身上下就只剩不到兩百塊。

不過他也並不着急,拿出何秀靈不屑帶走的工作筆記本和筆。

鍾援朝在上面寫下了幾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離京城亞運會還有兩年零四個月。」

「離湖城罐頭廠倒閉還兩年零十一個月。」

「一叫個魏應洲的灣灣老流氓已經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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