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和自責在楚歸心裏漫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明明對他那麼不好了，可他對她還是依舊沒轍，依舊心軟，卻讓她心疼。

斯年轉身拉着楚歸進了房間，見女孩對此沒什麼意見，便對女孩說「你快去洗吧。」

楚歸拿起睡衣進了浴室。

她看着鏡子里的自己，和鏡子里的自己輕輕碰了碰，此時的她是那麼年輕，那麼精緻，不像當時面容憔悴，不年老卻已經色衰了。

前世

「女兒，過來，這是你的新媽媽還有姐姐，快，叫人。」楚父語氣平淡。

小小的楚歸站在父親面前，望着那對母女，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當時的楚歸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因為生病才離開沒多久，她就多了一個新媽媽，也不明白為什麼爸爸會在媽媽離開後對她的態度很不好，也不會想到，從此刻開始，她的命運就發生了變化。

小小的楚歸叫不出口，難過的問「可是，爸爸，我媽媽不是已經不在了嗎？」

「那是你以前的媽媽，以前的媽媽沒有了，現在又有了一個媽媽來疼你，不好嗎？還有一個姐姐來疼你，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楚父有些不耐煩的回答。

小小的楚歸低下頭，將難過悄悄咽下。所以沒注意到她的「新媽媽」的眼中的憎恨稍縱即逝，溫柔的開口「沒關係的，明城，楚兒叫不出口就不叫，我也沒想取代楚兒的媽媽。」

「楚兒，既然你叫不出口，那就不叫了，叫我阿姨就好了。」

「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楚父有些疲憊的的說完就上樓了。

葉蘭枝沒想到這樣居然沒讓楚明城更討厭楚歸，但是，來日方長，楚太太的位置，她勢在必得，她會讓汐兒名正言順的冠上楚姓的。

葉蘭枝對葉汐使了使眼色。

葉汐走到楚歸身邊，故作熟稔的拉着她的手，輕柔的安慰「妹妹，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你別生爸爸的氣了，他幫你重新找了一個媽媽，又讓你重新擁有了母愛，不好嗎？而且你媽媽在天上看到，也會同意的。所以，別難過了，好嗎？」

楚歸在葉汐的安慰中，把頭埋進她的懷裡，哭出了聲。

葉汐看着此時的楚歸，眼神有些晦暗。

「謝謝你，姐姐。」楚歸小聲的說。

「沒關係，妹妹。」

安慰好楚歸，葉汐回到房間，看着衣服上被楚歸眼淚浸濕的地方，面露嫌棄，連忙拿起新衣服去換洗。

清理好，葉汐去了葉蘭枝房間，煩躁的說「媽，難道我要一直這樣哄着她嗎？就因為她是真正的大小姐，而我就是一個私生女嗎？」

葉蘭枝語氣平淡「作為我的女兒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只是哄哄她而已，又有什麼關係，況且，楚家的大小姐只會是你。楚歸？呵！」

「對不起，媽媽，我知道了。」

就這樣，楚歸在兩人的「甜言蜜語」中長大了。

楚歸過得很開心，雖然她的媽媽已經不在了，但是她覺得她又擁有了一個對她很好的媽媽，還擁有了一個很好的姐姐。她覺得這是媽媽在天上保佑她，讓她失去了，卻也擁有了。

在楚歸的記憶里，媽媽一直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像她的名字——南煙一樣，充滿了詩意和江南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