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綺，替我更衣。錦心，去拿斗篷。」賀婉清吩咐道，「被褥之事延後再說。」錦心驚訝的看了一眼賀婉清，沒敢耽擱，立馬去了。素綺從架子上拿了賀婉清挑選衣裳，一面替她穿，一面遲疑地道：「姑娘，你身子還沒好，這是要去哪裡？要什麼吩咐奴婢們就是了。」賀婉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是要去賬房，我那月例銀子，自我八歲時生了一場病後便再沒有領過。你若是能替我討來，我便歇了這心思如何？」素綺手一頓，勸道：「姑娘可千萬別衝動，這個冬，府里都在節儉開支，就連那炭火都是緊着老爺太太屋裡來，姑娘那月例銀子，年深日久都不曾過問，只怕要不到銀子反被他們誣了咱們奢侈用度……」「我倒覺得姑娘想得周到。」錦心從裡屋出來，憤憤道：「那庫房裡的婆子都是些黑心爛肝的。」她舉起手裡的斗篷道：「你看看這斗篷，都破了個窟窿，去理了好幾次也沒見她們給換個新的。」素綺走過去把那黑灰色斗篷拿過來瞧了一眼：「就你話多。」錦心哼了一聲，拿火鉗子掏了掏炭盆，道：「姑娘比不得二小姐就罷了，三姑娘今年雖沒有添置冬衣，年前時候也是有秋裙春襖的。偏就咱們姑娘一件沒有！」錦心說著眼圈也紅了：「這會子姑娘病了，炭火還是找姨娘勻的，你說氣不氣人？」賀婉清神色一凜，伸出手拉了她一把，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咱們這就去找她們討銀子！定要叫她們吃進去的，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