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 - 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第28章

事後也都沒有主動聯繫, 像把彼此徹底遺忘在了那次爭吵的夜裡。
姜倪像前幾日一樣, 依舊沒回賀家。
她白天在工作室里畫圖,困了就將沙發墊攤開,倒頭睡一會兒。
她做的這些工作, 在外人眼裡是吃力又掙不到錢的行當。
畢竟放着好好的賀家未婚妻不當,跑在外面風餐露宿,沒幾個人能理解。
不過,姜倪對這種互相不打擾的相處方式十分滿意。
少了賀起淮無時無刻的查崗和獻殷勤後, 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然而,香甜的空氣沒呼吸多久,就冷不防地接到賀家的電話。
電話鍥而不捨地在桌子上震動,她將目光從圖紙堆里移出, 掃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便毫不猶豫地將手機掛斷,扔到了一邊。
像是只煩人的蒼蠅, 隔幾秒後, 電話又響了。
這次是孔樊東, 以為是姜昌明有事兒,姜倪接起電話。
隔着電話, 孔樊東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很鎮定。
「姜倪小姐,請問現在有時間嗎?」
姜倪將電話放在手邊, 漫不經心:「嗯,怎麼了?」
孔樊東慎重問:「能不能麻煩你……過來看看先生?」
姜倪頓住目光,視線從數位板上抬起, 想了想,回復他:「沒空。」
孔樊東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麼:「先生他生病了,已經一個多星期。」
姜倪覺得好笑,她放下電腦,拿起電話:「生病就帶他去醫院,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我又不是醫生!」
孔樊東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在那頭欲言又止:「情況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嚴重。」
「能過來看看先生嗎?」
輕輕地嘆了口氣,她需要時不時地提醒這些賀家人:「我現在不喜歡賀起淮,也沒有義務去看他。」
「別再打電話過來了。」
說著,她皺着眉頭,就要掛電話。
「姜倪小姐!」
電話里的孔樊東突然抬高聲音。
「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姜倪將電話扔到一邊,不耐道:「你說。」
孔樊東語氣稍微緩和些,起碼聽起來不像是在要挾逼迫她。
「先生送給您的禮物里,有一副Diriny大師早年的作品。」
姜倪聽完,忍不住將視線移向辦公室的角落,那裡堆砌着賀起淮上次送給他的禮物。
十幾件,堆了滿滿一個角落,她甚至一樣都沒有拆開過。
「您是知道D.r大師的畫現在有多難買。」
D.r是當代纏繞畫作里最出名的大師之一。
不僅僅是在國內,在國際上他都是相當有名氣。
D.r公開發表出來的畫作不多,大多捐贈收藏在展館,流落在私人收藏家手裡的更是少之又少。
偶有一兩幅畫作現世,拍賣會上,價格都會被炒到難以理喻的高度。
物以稀為貴,所以不難理解,這位天才大師的畫為何會如此被人追捧。
「回國前一天,先生先是在法國開完會。
結束後,又直接飛往冰島參加拍賣會。」
「拿到畫後,一刻都沒有停歇,從冰島連夜趕回國,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孔樊東頓了頓:「下飛機,他拿着畫過來找你……那會兒他正發著高熱。」
姜倪靜靜地聽着,扯了扯嘴角:「所以呢?」
「因為我,賀起淮才會生病,因為我,賀起淮才會去買這幅畫?」
她似乎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孔樊東,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孔樊東無奈:「姜倪小姐,不是我看得起你。」
「是你自己始終不明白。」
姜倪冷笑,這群賀家人,一個賽一個的好口才「不明白什麼?」
孔樊東:「不明白,你在先生心裏的地位。」
姜倪這次連冷笑都沒有,直接笑出聲:「地位?」
「我在賀家有什麼地位?」
「你和李艾對我絲毫不尊重的地位?」
「賀夫人對我萬般刁難的地位?」
「還是這麼多年,賀起淮對我不曾上過一點心的地位?」
孔樊東語塞:「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倪:「賀起淮只是生個病,你們就來對我興師問罪。」
「怎麼?
把也當賀家的僕人?」
孔樊東那頭一片安靜,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姜倪:「孔樊東,你們賀家人拿他當先生尊敬,那是你們的事兒,但你們沒這資格要求我也做同樣的事情。」
「這世上少了任何人都不嫌少。
即使這個人是賀起淮,地球也照樣會轉。」
孔樊東苦笑:「姜小姐,其實先生一直把你保護的很好。」
姜倪:「……」「老爺子只有起淮父親一個獨子,可惜英年早逝,賀家只留下起淮一個人。
從他降臨到賀家的那一刻開始,他背負和承載着的壓力和關注,就不是你我能夠想像的。」
「當年老爺子得到這一根獨苗,放在手裡怕飛,含在口裡怕化,恨不得天天放在口袋裡帶着。」
「換句話說,先生現在這般孤僻不討喜的性格,不是你一手**出來的嗎?」
姜倪面色一冷:「你什麼意思?」
孔樊東輕笑一聲:「說實話我閱人無數,可之前一直把你看走眼。」
「所有人里,你才是那個真正心狠的人。」
姜倪怒道:「孔樊東,別他媽以為你是賀起淮的人,我就治不了你!」
孔樊東聲音不輕不重:「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橫豎早已經得罪你,也不差這一回。」
姜倪:「怎麼,你現在是要數落我在賀家的罪狀?」
孔樊東:「不敢,那些刻意接近賀先生的人,都是圖錢,給了錢都能打發走。」
「姜小姐,但你不一樣,你圖的是先生的心……當初你心甘情願地對先生掏心掏肺,愛的死去活來,現在不愛了,不圖錢不圖名分——要的偏偏是先生那條命。」
「所以說,先生遇見誰都不怕,可他怕你。」
姜倪:「他怕我?」
「他怕我什麼?
手段強硬的是他,無休無止的也是他,是不是在賀起淮的世界裏,就不能有任何人對他說不?」
孔樊東幽幽:「他若是不怕你,怎麼不敢去找你」姜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沒好氣:「他心裏想什麼,我哪知道。」
孔樊東頓了頓:「以前我一直覺得老闆是個機械人,不會疲憊,不會被打到。」
「他沒有父親,母親不盡責,七歲時便一個人在英國讀書。
白人學校里,只有他一個黃種人,沒人能理解,這一路他是怎麼過來。」
姜倪:「孔樊東,賀起淮在你們心裏自然萬般皆是好的。」
「你不必拿他小時候的事情來說,誰小時候沒苦過?
我爸爸辛辛苦苦將我養育這麼大,卻由得你們賀家作踐,他就不苦?」
「他這種人自大又猖狂,容忍不了任何違背他心意的事情,說到底只是愛他自己罷了。」
「心甚至比石頭還硬,誰都走不進去。」
孔樊東抽着煙,看淡道:「可你就是個意外……你走進了他的心。」
「這麼多年,不是先生沒有放清楚你的位置,而是你沒有放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是先生的未婚妻,在賀家除了他,便是你位置最高。」
「可這麼些年,正是因為你從未把自己看重,別人才會看輕你。」
「惹你不高興,老闆甚至眼都不眨,就將我交給你處置。
賀夫人背着他讓你學那些下作東西,即使那是他母親,老闆仍是一句話就將她送回台州。」
「你不用做什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將他打倒在地。」
「甚至能讓他在獲得如此成就後,還會對自己產生懷疑。」
姜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的意思是,我這些都是咎由自取。」
「你不是咎由自取,你性格要強,卻又愛的卑微。」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雖然不想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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