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 - 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第27章

其實並不然,賀母娘家在台州雖然比不上N市的賀家顯貴,但也算富甲一方。
賀母表面上是放不下賀起淮, 哭訴不想離開兒子。
實際上到底真捨不得什麼,明眼人都知道。
姜倪被她成日的哭吵弄的的心煩意亂,連續幾晚沒再回去。
而賀起淮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地出差,等他回來的那天晚上, 姜倪已經在工作室睡了一個星期。
——這天晚上,下班前於曉曉瞥了一眼姜倪辦公室,燈還在亮着。
敲門進去,見姜倪還在悶頭畫畫。
她最近在趕一批畫稿, 是工作室承接一個漫畫公司外包,一組古風人物像。
姜倪之前沒畫過古風, 第一次接觸, 畫了幾幅樣板畫給對方公司, 沒想到收穫極大認可,也給了她很大信心。
讀書時, 她專攻的是傳統水墨畫,素描和水彩是小時候跟姜昌明學的, 也略懂一二。
後來她喜歡上賀起淮,無師自通學了雜七雜八的簡筆畫,纏繞畫, 又玩起水粉。
總之,人家都是術業有專攻,只有她是什麼都會,什麼都不精。
於曉曉進來時,姜倪正埋頭構思,咬着鉛筆走神。
「想什麼呢?」
姜倪被她嚇一跳,回神後,攤開面前的畫稿:「這個秦陌——我總是覺得他不該穿一身白衣。」
秦陌是漫畫公司給過來的一個人設,漫畫里的他英姿颯爽,武功高強,是一個神秘的俠客。
所以要求工作室設計一套秦陌穿白衣的古風圖。
姜倪畫了十幾幅樣稿後,越想越覺得秦陌不應該穿白衣。
雖自古大俠都愛穿白衣,走不食人間煙火是人設,可……白色多不耐臟,一沾上血就像個大夫。
於曉曉被她想法嚇一跳:「咱別創作行嗎?
你就根據他要求的人設畫唄。」
姜倪試過,更惆悵了:「我一給他穿白衣,他就來夢裡罵我。」
於曉曉:「罵你?
罵你什麼了?」
姜倪一本正經:「他說,哪個沒腦子的給老子穿白衣,搞得老子像要去奔喪一樣。」
於曉曉一時語塞,一副「你真的沒在逗我」的表情。
她眼神輕放在畫上的秦陌:「我明天去漫畫公司一趟,要找他們編劇談談,秦陌他根本不喜歡穿白衣服。」
於曉曉一副「姜倪已經走火入魔」的表情:「倪倪,咱們只是畫師,又不是編劇,怎麼能決定人物人設。」
「再說了,這部《女相國》動漫是鵝廠的大製作,都是通過編劇層層審核過的。」
「怎麼能說改就改。」
秦陌好歹是漫畫中的男二,算比較重要的角色。
「再說了,你不給他穿白色的衣服,那你給他穿什麼顏色?」
下一秒,只見姜倪從抽屜里拿出一沓——整整一沓都是她花的秦陌。
隨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穿紅色呀,你看我都畫好了。」
敢情她一個星期一幅成稿沒出來,都在畫不務正業的東西。
於曉曉:「……」不過還是接過畫稿仔細看了看。
別說,畫里穿紅衣服的秦陌,非常生動。
當頭日空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馱着紅色的身影策騁在沙漠上,漫天金色的沙子,將那抹紅渲染得無邊逍遙。
於曉曉咽了咽口水,她摸了摸畫,又看了眼姜倪。
隨後改口:「嗯……談談也不是不行。」
於曉曉見她還要加班的樣子,瞥了眼放在裏面的摺疊床:「你還不回去?」
「不回,他媽天天在家尋死覓活。」
「去我家?」
姜倪顧及於鴻霄,自然不肯過去:「我在辦公室將就一宿。」
於曉曉沒再勸:「去我家吃個晚飯總行吧?
下午我爸帶伯父出去釣魚了,晚上肯定會留飯。」
說起姜昌明,姜倪也有一個星期沒見他。
見她猶豫不決,於曉曉說:「放心,我哥不在!」
她這才答應過去。
姜昌明早已經從於家搬出來,姜倪給他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兩室一廳,另一間孔樊東住。
去於家的路都很熟,兩人各自開着自己的車回去。
路上姜倪接到賀起淮的電話,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沒動。
電話一直響到賀起淮耐心快用完,她才慢悠悠地接起電話。
他上周去國外出差,走之前讓姜倪乖乖在家獃著,結果第二天她就跑去辦公室睡了。
之後幾天,姜倪也沒有主動打過電話,兩人無牽無聯的像是陌生人。
姜倪很滿意這種狀態,日子過的難得逍遙。
只是有天半夜,她收到賀起淮一條撤回了的短訊。
早上起來她才看見,至於撤回什麼內容,姜倪並沒有過多興趣。
兩人就這樣不聲不響過了一個星期,直到賀起淮打來這通電話。
姜倪打開藍牙耳機,懶洋洋的聲音:「喂。」
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我回國了。」
姜倪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電話里一陣沉默,他倆平時並沒有太多話題可聊,以前還好,有姜倪主動。
現在姜倪不主動了,兩人之間經常會出現信號不好似的的冷場。
就在姜倪以為電話已經掛斷,正要把藍牙耳機切了時。
賀起淮突然開口:「你在哪兒?」
姜倪看着漆黑的車窗外,隨口道:「外面。」
賀起淮逼問:「哪裡?」
姜倪嘆了口氣:「我去趟於家。」
這次沉默要更久一些,男人幽幽地語氣問:「見誰?」
姜倪:「……」她簡直被賀起淮的小心眼給氣笑了,不冷不熱的語氣:「跟你有什麼關係么?」
跟他沒關係?
顯然賀起淮不這麼認為:「去見於鴻霄?」
「於鴻霄今天不在,滿意了吧?」
男人語氣比剛才稍微滿意了些:「早點回來。」
姜倪狠狠地掛了電話,扔到副駕駛,氣未消地罵了句:「神經病!」
電話里賀起淮的態度倒不逼不咄,可偏偏深沉壓抑得叫人心裏不舒服。
尤其是話里的深意尤為明顯,彷彿姜倪背着他去於家偷情似的。
——到了於家門口,姜倪將車停在院子外面,下車時,見到孔樊東站在院子外面抽煙。
他的行事做派是典型賀家人的樣子,即使抽煙也筆直地挺着背,一隻手插着口袋,頗有些漫不經心地站着。
其實派他來保護姜昌明,是一種比其他手段更煎熬的懲罰。
原本孔樊東是賀起淮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出入各種場合身邊都會有他的影子。
他在賀家待了二十年,從老爺子掌權就開始做助理,一直做到賀起淮當家,成為特助。
身份地位,甚至比李艾高出一大截,除了賀起淮他誰都不放在眼裡。
然而在賀家,賀起淮才是真正的權力中心,對這些特助來說,即使在賀起淮身邊端茶倒水,也比在外面看似清閑地當保鏢好。
這種懲罰,直接將孔樊東從賀家權力中心剝離,變成一個無人問津的保鏢。
其中差距,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他因受過特殊訓練,感官敏銳。
姜倪從門外路過時,孔樊東便聽出她的腳步聲。
轉身掐了手裡的煙:「姜倪小姐。」
這個人男人再次見到姜倪時,沒有畢恭畢敬的俯首巴結,也沒有高人一等的傲慢態度。
他用一種對賀起淮的同樣的態度對待姜倪,不卑不亢,但恪盡職守。
姜倪點點頭,從他身邊錯開,進院子。
孔樊東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
姜倪走了幾步停下:「你有事嗎?」
孔樊東那張粗獷的臉笑笑:「沒事,就是想問問你老闆最近怎麼樣。」
孔樊東今年四十比賀起淮大十二歲,自賀起淮年幼時便跟隨。
他看見姜倪想的並不是請她開口,求情將他調回賀家,而是詢問賀起淮最近怎麼樣。
說實話,姜倪很意外。
驚訝歸驚訝,姜倪還是回答他:「我不知道,他最近在出差。」
孔樊東似乎也沒指望能在姜倪這裡聽到什麼,他倆之前的過節,連孔樊東自己都不太好意思過多開口。
姜倪看他這副稍有些失落的神態,心中有種微妙的感覺。
——自己久不放在心上,久不關心的一個人,突然被別人這麼殷切地提起時,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像是一面被蒙上灰層的玻璃鏡子,被遺落在角落裡,連照出來的人心也是灰濛濛的額,沒有絲毫往日的鮮紅。
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前段時間……他睡眠不太好。」
「就這個,別的我不知道了。」
孔樊東點點頭,說了句:「謝謝!」
這是姜倪在賀家這麼多年,聽到的最真誠的一句謝謝。
沒再多說,她進屋後,見姜昌明正在和於父下象棋。
姜昌明和於父年齡相仿,都喜歡釣魚和下象棋,自從姜昌明來於家,兩人居然隔三差五的約出來,湊在一起喝杯小酒。
姜倪進來後,姜昌明連聲招呼都沒打,頭也不抬地繼續研究他的象棋。
姜倪哭笑不得,裝作吃醋的樣子,生氣道:「爸爸,你愛閨女還是愛象棋?」
姜昌明頭也不抬:「最喜歡我閨女。」
旁邊的於父戳戳他,「嘿老夥計,你閨女在旁邊站着呢,可不在象棋上。」
姜昌明這才回神,看到姜倪後滿臉驚訝:「你什麼時候來的?」
姜倪:「」「人家於叔叔好歹還抬頭看了曉曉一眼,我進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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