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 - 賀少,你的心尖肉離家出走了小說第21章

原來,姜昌明先被賀起淮先接走了,他在電話里讓姜倪不要太擔心。
「爸爸快到家了。」
姜倪剛出現在餐廳沒多久, 孔樊東便從外面進來,公事公辦的語氣:「姜小姐,你該回去了。」
姜倪:「我爸爸為什麼先走?」
孔樊東:「賀先生吩咐,先接你父親回去, 免得……」最後這一句是孔樊東自己加的,他看破姜倪的伎倆,但是沒有戳穿。
「免得什麼?」
孔樊東粗糙的面孔上,端是諷刺的意思:「你偷溜出去太久, 拋下你父親一個人在這兒乾等,免得他着急。」
姜倪無聲笑了下, 並沒有被孔樊東的這句話激怒。
嘴角那抹笑意未消, 聲音緩慢又清晰:「即使你發現了, 可我還是成功溜出去不是嗎?」
她笑容滿面地指出:「你的工作失誤,恐怕要比我溜出去還要嚴重。」
孔樊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姜倪惡趣味:「不信?」
孔樊東長這麼大, 什麼時候被一個小姑娘威脅過。
姜倪的招數對孔樊東來說,再拙劣不過。
他看了眼手錶:「你和先生保證不遲於九點回去。」
他黝黑的臉孔一笑, 露出一口白牙,「我想,你也高興不了多久。」
姜倪覺得他們一直都沒弄清楚一件事:「你覺得我會聽賀起淮的話嗎?」
孔樊東的笑容沒了。
姜倪又追問了一句:「我要是不在九點之前回去, 你覺得賀起淮會對我怎麼樣?」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賀家別墅裏面燈火通明,姜倪站在門外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
深吸了一口氣後,邁着沉重的步伐,萬般不情願地走進大門。
門打開,玄關處亮白的燈光傾灑出來,將姜倪站在門口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文阿姨扶着門,看到門外的姜倪後,小心翼翼地向客廳方向看了一眼,眼神躲閃着害怕。
她朝姜倪使了個顏色,然後低下頭,伸手接過她的包。
文阿姨是賀家為數不多,對姜倪比較關照的人。
去年姜倪得了一段時間濕疹,久久不見好,估計賀起淮被姜倪丑的忍無可忍,請了一位懂得些中醫調養的人來照顧她,就是文阿姨。
巧的是,文阿姨的女兒和姜倪同一所大學,不過不同屆。
姜倪放下包,換上拖鞋,走到玄關盡頭時,往客廳瞥了一眼。
法式藝術水晶吊燈正亮着白璨的光芒,賀起淮一隻手撐着額頭,靜坐在沙發上。
他的皮膚被燈光映襯的格外白,頭髮漆黑,不知是不是姜倪的錯覺,散發著暖意的燈光襯得賀起淮的表情格外冷。
若不是眨着眼,大概像是一具冰雕。
以前姜倪有捂冰雕的習慣,可現在只想躲得遠遠。
誰愛捂誰捂去吧。
她淡淡地掃了賀起淮一眼後,便頭也不回地準備上樓。
輕手輕腳還沒邁上樓梯,客廳便傳來一句不輕不重的聲音:「站住。」
姜倪想裝作的沒聽見的樣子,可一想到後果……大半夜的,她嘆了口氣,腳下轉了彎,走向客廳。
賀家的客廳極大,中間擺放着一套後現代雕花米蘭歐式的真皮沙發,上面鋪着洋桑蠶絲手工打結的墊子。
而賀起淮穿着一身絲質睡衣坐在沙發上,像一個中世紀冷血貴族。
簡單點說,就是不像活人。
姜倪十分不情願地走過去,距離賀起淮大約三米遠的地方,她站住。
男人疏密的眉頭動了一下,顯然是對姜倪的距離十分不滿意:「過來。」
想着姜倪陽奉陰違的次數太多,他頓了一下,又說:「坐過來。」
姜倪確實坐過來了,但是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也算誠懇。
賀起淮手扶着前額,微微轉身,淡色瞳孔里跳躍的怒火是騙不了人的。
姜倪這副距他千里之外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火大。
兩人相顧無言,姜倪只想上去睡覺,她現在不想跟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哪怕一個空間都不行。
「有事嗎?」
她掩着面,輕輕地打了個哈氣。
「出去玩的開心嗎?」
賀起淮問。
姜倪老實點頭:「開心。」
「比跟我在一起開心?」
姜倪覺得他簡直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若真的要對比的,那真的是開心幾百倍!
賀起淮這人,實在是見不得別人好。
姜倪現在的心情還算可以,只要不見他,甚至可以更好。
「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姜倪聽着,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她就知道,他在樓下擺這麼大的陣勢等她,准沒好事兒。
「吃晚飯,有點遲了。」
她其實並不想撒謊,甚至連找的借口都很拙劣。
對面的人輕笑了一聲,賀起淮換了姿勢,他微微抬着下巴,手指墊在額邊,看向姜倪時,滿臉都是心知肚明。
「跟我玩陽奉陰違,卻上趕着去找於鴻霄。」
熟練的諷刺聲:「回來又跟我擺這副愛答不理的態度。」
說到最後,聲音都變成咬牙切齒:「姜倪,你擺譜給誰看?」
姜倪心如止水,對賀起淮知道她見於鴻霄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
甚至連賀起淮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她都能想像得到。
她閉眼,輕聲在心裏默數着,оазис再過幾秒他會徹底爆發。
——今晚得知姜倪跑出去找於鴻霄,賀起淮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深深背叛了。
以前,姜倪說愛他,身邊所有人都說她痴迷着他。
時間久了,連賀起淮也深信着這點。
可當一天,他深信的東西,變成謊言,虛偽地袒露在他面前,賀起淮坐不住了。
他變得有點相信,姜倪是真的要走,她真的不再喜歡自己。
賀起淮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麼感覺,除了開始內心不適應之後。
更多的不安,恐慌。
這是他二十八年來,第一次知道害怕是什麼滋味。
以及……心臟揪着的疼。
頭頂的水晶燈光線太亮,把偌大的客廳照得如同白晝。
人的心思在這敞白的燈光下,往往被無限的放大。
姜倪冰冷的態度,讓賀起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視。
那些潛伏着的偽裝,披蓋虛情假意的討好,在這一刻全部撕破。
她那張素凈倔強的臉,寫着滿滿的厭惡。
是的,賀起淮清晰地感受到姜倪厭惡他。
像厭惡一隻蒼蠅一樣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讓為唯我獨尊的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冒犯。
他的表情已經不再是簡單生氣那麼簡單,漂亮的眼睛迷得狹長,投射出危險的信號。
那雙墨色的瞳孔,快要燒起來。
姜倪靜靜地跟他對峙着。
此刻的賀起淮不亞於是一片高山之火,而姜倪安靜的像一條靜謐的河。
即使孱弱,娟細,但堅定,勇敢。
時間靜靜地流淌,帶走的卻是不一樣的東西。
賀起淮越是不出聲,姜倪心底里漸漸打鼓。
而姜倪眼神中慢慢浮現的退怯,讓賀起淮找到那一絲脆弱。
她並不怕他生氣,賀起淮發怒時反而是最冷靜的。
他雖會發怒,但永遠不會衝動。
姜倪最害怕便是他眯着漂亮的眼睛,一言不發,盯着她看時——常讓姜倪有種被飢餓已久的猛獸盯上的感覺。
因為想不到,他此刻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或許在想,是將她關起來,永遠出不了門好。
還是……奪走她所有在乎的東西,讓姜倪苦苦哀求的好。
顯然此時,這兩種可能都沒有出現。
甚至,連想像中的雷霆之怒也沒有到來,賀起淮只睜着一雙眼,一言不發地盯着她。
他挑着高深的眉:「怎麼,現在連裝都懶得跟我裝了?」
姜倪撇開眼神:「你知道就好。」
賀起淮像是聽到笑話一樣:「姜倪,你是不是一直以為自己挺聰明?」
她很坦蕩:「如果我不聰明,今天下午你怎麼三兩句一哄,就放我出去了?」
即使賀起淮冷麵,也掩飾不住顴角上泛起的惱羞成怒,尤其是在見識到姜倪的陽奉陰違後,更加對她下午演戲騙他的事情耿耿於懷。
看到賀起淮驕傲的表情逐漸潰裂,她再接再厲:「如果我不聰明,又怎麼能騙得過孔樊東,跟於鴻霄見面呢?」
賀起淮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怎麼說呢。
他一不高興,姜倪的心情就很快樂。
她想,跟賀起淮呆久了,或許她也變得不太正常。
說完這些話,她唇角勾着淺淺的笑。
賀起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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