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蜻司徒安言情》[顧蜻司徒安言情] - 第1章

「行了,廢話少說。」
聽着他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話,顧懷笙笑罵著打斷。
成凌深深吸了一口氣:「顧蜻死了,喉癌。」
電話里靜謐了三秒鐘,接着通話驟斷。
成凌聽着聽筒里的忙音,狠狠罵了一句髒話,倏然起身衝出了公司。
顧懷笙跑了一路,直到精疲力盡了才在斑馬線邊停下。
身體忍着脫力感強撐自己不倒下,腦袋裡是昏沉的,像是被一棍擊中,震碎了他所有的神智。
顧懷笙撐着膝蓋,垂着頭。
心臟是被撕裂般的痛,痛得他連牙關都松不開。
怎麼會呢?怎麼可能?
明明,明明不久前她還上了廣播,明明幾天前她還好好的,明明,明明……
對面信號燈亮起綠色,顧懷笙咬着牙直起身繼續往前奔去。
VOI大樓。
司徒安和宿雪從辦公室里出來,只聽見前台有吵鬧的聲音。
聲音漸行漸近,司徒安抬眸看去,是雙眼通紅的顧懷笙疾步走了過來。
身邊的宿雪向他打招呼:「顧老師有什麼事……」
話沒落地,司徒安的衣領就被攥緊,拉到了他面前。
「顧蜻呢?她在哪?」
往日溫潤的聲音變得嘶啞,像是被鐵烙過般聞者心驚。
司徒安冷睨着他,沒有說話,宿雪從驚訝中回神,語氣晦澀:「顧老師,顧蜻已經去世了。」
「不可能!」顧懷笙低吼了一聲,「她好端端地怎麼會死?」
「她死了。」
司徒安的聲音沒有溫度,像把冰刃,剖開了他自欺的妄想。
顧懷笙死死拽着他的領口:「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她死與我有什麼關係?」司徒安眉心擠着不耐,「放手。」
有什麼關係?
顧懷笙心臟痛得鮮血淋漓,那裡千瘡百孔,是在為顧蜻覺得不值。
他看着司徒安,猩紅的雙目像是能淌下血淚。
過了好一會兒,顧懷笙緩緩的鬆開了手,可在下一秒,他抬起了胳膊狠狠朝司徒安揮去。
「砰!」的巨響,隨即周圍立刻響起驚呼聲。
司徒安倒在地上,鐵鏽味瞬間充盈在口腔里:「顧懷笙你發什麼瘋?」
「瘋?」有冷光在顧懷笙眼角閃過,「瘋了,我就可以讓你給顧蜻陪葬嗎?」

第三十章

《番外二》
帶着寒意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沒有人會懷疑顧懷笙說的話。
宿雪率先反應過來,她擋在顧懷笙的面前,一邊示意員工去叫保安。
一邊斟酌着勸慰:「顧老師您不要激動,顧蜻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她也會不開心的。」
「顧蜻」二字像是一盆冷水,頃刻澆滅了顧懷笙滿心的怒與恨。
他茫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宿雪,喃喃的問:「她會不開心?」
「懷笙,懷笙!」
成凌急促的喊聲從人群之外傳來,他擠到顧懷笙身邊,擔憂的打量着他。
「你沒事吧?」
「她真的死了……」直到看見成凌,顧懷笙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只想讓她開心,只想她幸福,我守了她10年,可是她卻死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眼裡都閃過一絲訝異。
沒有人知道顧懷笙喜歡顧蜻,竟然喜歡了整整10年!
成凌咬着牙忍住哽咽:「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顧懷笙無措的顫抖着,「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顧懷笙的情緒陷入了崩潰,再也撐不住了般,砸進了成凌的懷裡,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顧懷笙眼前是房間熟悉的天花板。
他側過頭,床頭相框里顧蜻笑容明亮。
卧室門被推開,是一身黑衣的成凌,面色疲倦。
見他醒了,開口道:「今天顧蜻下葬。」
顧懷笙瞳孔一緊,下床換好衣,沉默着坐上車去了郊外的墓園。
秦奶奶就像一夜老了十歲,像垂暮的柳樹,佝僂在墓碑旁,平靜的望着往來悼念的人。
潔白的玫瑰堆在墓碑前,簇擁着那張黑白相片。
還是彩色的她好看。
顧懷笙站在遠處,恍惚的失神。
他沒有去獻花,只遙遙的參與了整場葬禮,便轉頭走了。
成凌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急的抓心撓肺:「你要不哭一場吧,或者我再陪你揍司徒安一頓?」
可顧懷笙僅是靠着車窗,一言不發。
回家之後,顧懷笙瞞着成凌喝了一整晚的酒。
第二天早上,看着陽台山包似的酒罐和昏迷的男人,成凌嚇瘋了。
送去醫院洗完胃,半夜人才醒。
顧懷笙睜開眼,看着成凌,半晌開口,嗓子就像刀划過般嘶啞:「我在那邊沒找到她。」
成凌哭了,快30歲的男人在病床邊哭得像傻子。
之後的顧懷笙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者說,變回了原來的那個他。
孤僻,冷漠,不近人情。
顧懷笙不知疲倦的工作,更是霸道的搶走了司徒安所有的工作。
可是因為他能力出眾,司徒安對他也無可奈何。
兩年後,在顧懷笙近乎自殘的高負荷工作中,身體替他按下了暫停鍵。
是胃癌晚期。
顧懷笙躺在病床,呼吸打在氧氣罩里,沉悶又粗重,是瀕死的人最後的掙扎。
他的目光逐漸渙散,凝視着虛空中的一點。
成凌坐在床邊,忽然聽見一聲呢喃:「如果能重來,我再也不會把她讓給別人。」
他訝然抬頭,卻看見床上的人笑了,語氣如釋重負:「現在我終於有足夠的時間去找她了。」
語落,那雙眼才肯緩緩的闔上。
心跳監測儀發出長鳴,像是為他新的旅程送上的祈福的號角。

第三十一章

「沒想到傅老師真的來接阿錦了呢。」顧懷笙停在顧蜻的身邊。
司徒安的眼神落在了二人間距不過一厘米的肩膀上,語氣冷凝。
「阿錦?你們關係這麼好了嗎?」
「當然。」顧懷笙笑了,「畢竟我們是同學。」
司徒安語噎,他總覺得顧懷笙話里話外都在排斥他。
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談,他看着顧蜻:「走吧,要遲到了。」
顧蜻縮了一下,卻因為這個動作,與顧懷笙靠得更近了。
她沒有感受到身邊人忽然的僵硬,禮貌的說:「真的不用,被看到了對您影響不好。」
「我不在乎……」
司徒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驚呼打斷:「車來了!」
隨即,眼前的兩人便如風般消失在他跟前。
顧蜻還沒反應過來,手腕驀的一緊,接着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帶動着開始奔跑。
夏日的懷笙灑在空氣里,眼前是少年的背影。
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打在顧蜻的鼻尖,讓她心跳加快。
這種突如其來的,宛如偶像劇的般的場景,顧蜻不合時宜的想到,這就是青春戀愛的感覺。
直到上了車坐到位置上,她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一杯豆漿倏然出現在眼前,顧蜻這才從悸動中驚醒:「謝謝。」
她喝了一口,是她喜歡的加糖的。
「同學,你很勇哦。」顧蜻慢慢啜着豆漿,「把司徒安就扔在那兒了。」
顧懷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看你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是我理解錯了?你想上他的車?」
「那倒不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顧蜻趕忙否認。
顧懷笙鬆了一口氣,又將手裡其他的包子遞了過來:「吃嗎?」
望着他手裡的早餐,顧蜻隨口問:「你怎麼會剛好在那?」
顧懷笙一時竟答不上來,頓了頓才說:「聽說他家的包子好吃,就突然想來買了。」
聽了他的回答,顧蜻點點頭,並沒有發覺男孩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顧懷笙當然不是為了剛好在那。
在直播里聽見司徒安的話,他一夜都沒睡好。
早上五點就坐在了顧蜻小區門口,等着她的出現。
六點半,司徒安到了,倚在車邊沉默的看着小區大門。
直到晨光破開黑沉的天際,顧蜻才出現。
當時顧懷笙想的是,如果顧蜻願意上車,他也便退回到原點,繼續遠遠的為她祝福。
可是顧蜻是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顧懷笙承認那時他高興得在暈眩。
而在顧蜻下意識靠近他懷裡的時候,那一刻青澀的愛意在胸腔鼓動,讓他的大腦停止了運轉。
幾乎時當即,他拉起顧蜻就開始奔跑。
迎着風與陽光,顧懷笙覺得他是在帶着顧蜻逃亡。
逃亡沒有終點,也沒有時限,他希望是永遠,永遠都能牽着顧蜻的手,永遠不分開。
「你們光暉工作室也是坐這趟公交嗎?」啃包子啃到一半的顧蜻突然抬頭問道。
顧懷笙茫然的看了眼公交號,才後知後覺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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