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堵得難受的感覺卻還在。
她看着顧凌風，平緩了些許激動的情緒後朝他做了個「對不起」的手語。
這本是她和宋逾禮的事情，卻把他給卷了進來……顧凌風看了，笑了笑：「沒事，我們走吧。」
兩人就像是故意忘記了剛剛在病房裡發生的事情一樣，走出了醫院。
門診大樓前，宋逾禮陰桀的眼神跟着那已經走到了院門外的二人。
小李站在一邊兒，欲言又止。
他想勸宋逾禮上去好好和顧念念解釋解釋，但是想到宋逾禮那性子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也就沒有說。
「去跟着他們，看看他們住哪兒。」
宋逾禮冷聲道。
小李愣了幾秒才回答：「……是。」
說完，他就去開車，跟着顧凌風車去了。
宋逾禮鬆開緊握成拳的手，摸了摸還有些刺痛的左臉，面色又是一沉。
他磨牙腹誹：顧念念，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什麼勾當！
車上，顧念念始終偏着頭看着窗外，沒有褪去紅意的眼睛還殘留着些許痛苦。
顧凌風也一言不發，只是時不時地側過頭去看她。
見她雙手緊攥着安全帶，雖然看着車窗外的路景，但注意力明顯不在其中。
再想到病房中宋逾禮那幾句話，他也恨得牙痒痒。
顧凌風握着方向盤的手也不由地緊了緊，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宋逾禮還是這樣。
另外，顧氏在他手裡真的有未來嗎……一路無言，車子停在了公寓門口。
小李看着兩人一起進了樓中，本想打電話給宋逾禮，但似是想到了什麼，便又等了會兒。
直到二十分鐘後，依舊沒看到顧凌風出來，小李才打了電話給宋逾禮，同時也不覺替顧念念捏了把汗。
「喂，總裁，夫人和大少，不，和顧凌風進了雨花公寓。」
電話那頭傳來宋逾禮冷冽的聲音：「顧凌風呢？」
「……沒有出來。」
小李才說完，那邊就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電話就被掛斷。
他背脊一涼，想着估計明天跟在宋逾禮身邊做事要更加小心了。
別墅。
一地的酒杯碎片混合著煙酒的味道，讓客廳看起來有些狼藉。
宋逾禮像是一頭狂暴的雄獅，將茶几上的東西盡數掀去後才平息了燒上心頭的怒火。
他滿是血絲的紅眼瞪着玄關處掛着的風鈴，大步跨了過去。
深夜，月明星稀。
顧念念躺在床上，扭傷的腳沒有痛意，反而是右手心在泛着刺痛。
她伸出手，昏暗光線中，五指的輪廓清晰可見。
幾個小時前，她打了宋逾禮一巴掌。
顧念念心頭又是一窒，她從沒想過她會打宋逾禮，又或許她早就那麼想做了。
將這些年她在他那裡所受過的折辱和委屈，用一巴掌全部還給他。
然而眼眶卻又漸漸濕潤起來，宋逾禮將受傷的她抱起來送到醫院前那一句帶着哭腔的話，她聽得出是真心實意的。
但是為什麼，他始終連一絲信任都不肯給她，還非要自以為是的去認同他所謂的「事實」？
「叮」的一聲，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手機光亮也給了房間幾許光亮。
顧念念伸手䧇璍拿過手機一看，是顧凌風的消息。
——手術一個星期以後，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
——第二十八章 他要見她顧念念抽了張紙擦掉眼眶中的淚水，看着手機屏幕打了幾個字，卻又遲疑了，最後還是刪掉了。
將手機放回去後，她捻了捻被子，竭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然而最後她還是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一大早，顧凌風又只是給她留了言出去了，說是有事兒。
顧念念想了想，心裏有些抱歉，昨天若不是她，想必也不用耽誤顧凌風的事。
她看着手中的銀行卡，當初用老太爺給她的顧氏股份換來給父親的十五萬手術費，現在還有十一萬。
這兩個月在連市的住院還有手術費遠超這些錢，再加上這房子還有一個星期後的手術和後續治療，她得多久才還的清……「叩叩叩——」顧念念被敲門聲一驚，卡差點掉在地上。
她一邊走去開門一邊疑惑誰會來。
門一開，顧念念先是愣了，緊接着眉頭一蹙。
是小李，他怎麼知道她住在這兒？
小李尷尬地笑了笑：「夫人……」一句「夫人」好像又勾起了顧念念那些不快的記憶，在尋夢灣會所的包廂里，還有在顧氏公司里，這句看似尊榮的稱呼實際充滿着諷刺。
顧念念打量了小李幾眼，他穿着平日上班的西裝，肯定是宋逾禮讓他來的。
她嘴角一垂，馬上就要關上門。
「哎哎哎！
夫人等等！」
小李忙把手伸了進去，卡在門縫裡，「總裁說要見您，說有話要跟您說。」
顧念念眉目一獰，卻又關不了門，氣地直瞪眼。
她不想見他，更沒有話要跟他說！
小李心裏也有些委屈，他不過是個秘書，偏要做這些事兒，好在他知道顧念念是個心軟的人，央求道：「夫人，您要是不去，總裁可饒不了我啊。」
果然，顧念念看他一副「她不去他就要從顧氏捲鋪蓋走人」的模樣，心一軟同意了。
她扯了扯衣角，表示自己要先換衣服。
小李點點頭：「好，那我在下邊兒等您。」
說完，他着急忙慌地就跑去了電梯口。
顧念念無奈地搖搖頭，關上了門。
換完衣服後，她又覺得見一面也好，把兩人的事情徹底理清了，然後各走各的路就算結束了。
「結束」兩字想的她心裏泛起了酸澀。
她喜歡宋逾禮八年，哪有那麼容易就割捨的掉的，但是他們的心始終無法走到一起，她也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
小李見顧念念下來了，忙開了車門請她坐進去。
車子一路開到一家高檔的西餐廳里，從進門到侍者引路，顧念念都覺得不對勁兒。
就算白天不是吃燭光晚餐的好時段，但也不至於一個用餐的也沒有啊。
直到進入一間不同於外頭的雅間里，顧念念腳步一頓，怔怔地看着坐在幾步外的宋逾禮。
裁剪適身黑色西裝，淡藍色的領帶，平常人的工作裝在他身上總是能多一份俊逸。
顧念念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宋逾禮好像與十八歲的他重疊在了一起。
宋逾禮抬眸望去，見顧念念看着他發獃。
他勾起嘴角，因為她的失神有了絲愉悅，但心底的忐忑依舊讓他變得小心了很多。
「坐吧。」
宋逾禮道，聲音語氣都輕了不少。
顧念念回過神，蹙着眉看着圓桌上的玫瑰花。
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