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白絮清》[傅煜白絮清] - 傅煜白絮清第14章

鍾明遠一連消失了幾天,白絮清躺在醫院裏,手上的傷口在痊癒,心上的傷口卻越發潰爛。
期間鍾溫言來看了她,帶了一束顏色無比亮麗的太陽花,瞬間點亮了整個病房。
白絮清一掃往日陰霾,她笑了笑禮貌道謝。
可要出院時,一個晴天霹靂從天而降。
白絮清懷孕了。
第24章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白絮清看見醫生的嘴張張合合,她頭暈目眩,差點暈倒在地。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院是徹底出不成了,安家再次讓她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小傢伙已經有了兩個月的生命,鍾家很快得到消息。
白絮清再次見到了鍾明遠。
他剃了一個圓寸,眉目間的陰鬱看的讓人心驚,好像瘦了很多,原本的西裝穿在身上松垮不已。
白絮清暗自打量後,不動聲色的別開視線。
她暗暗嘆氣,看來婚也離不成了,除非她打掉孩子。
可她又怎麼捨得。
病房裡的人來來往往,鍾明遠一直站在床邊接待。
直到現場安靜良久,白絮清才悄悄睜開眼,結果看見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她的床前。
她黛眉微簇,不耐的別過臉。
鍾明遠出門,再進門時手裡提着大包小包。
他架起桌,把盒子拆開,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飄出。
勾的白絮清食指大動,可這是鍾明遠帶來的,一想到這,再好的胃口都沒了。
白絮清乾脆閉上眼死。
可男人卻自顧自的將床搖起,強迫白絮清坐着。
她只能睜開眼,淡漠的看着眼前人。
鍾明遠變化很大,以前的他一雙狐狸眼對着別人總是含笑,叫人看不透。
現在的身上的陰鬱之色到處都充斥着別來沾邊四個大字。
鍾明遠也不說話,安排好一切後,自顧自的坐在床邊端起粥,吹散熱氣後喂到白絮清唇邊。
「不吃,明天你就能聽到安氏破產的消息。」
男人低啞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病房裡。
聞言,白絮清捏緊了身下的床單,枉她還以為這人會有改變,現在看來她可真是瞎了眼。
「我自己來。」
鍾明遠置若罔聞:「傷好了就讓你出院。」
白絮清恨恨的看著鐘明遠,沉默的喝下了整碗粥。
吃完她躺下就睡了,全程無視鍾明遠。
男人也不在乎,白絮清睡了就走,醒了就照顧她。
就連安母都來勸說:「不管他做錯了什麼,能這樣對你已經算不錯了。
你想想,有他這樣身份地位的,哪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白絮清沉默,她想起上輩子想要回慕樂的撫養權時,父母怕得罪鍾家影響家裡的生意,所以沒有幫她。
同樣的無力感湧上心來,從出生起父母就沒虧待過她,可她念完大學就嫁給了鍾明遠,從未在父母跟前盡孝。
「人當時也是你自己選的,何況我打聽了,女婿他也沒在外面找人,你現在又懷了孩子……」安母還在念叨。
白絮清一陣頭疼。
好在此時鐘明遠進來,三言兩語就把安母哄的心花怒放的走了。
白絮清頓覺這是男人的手段,用一切能施壓的東西向她施壓。
病房裡終於清靜下來。
沒人說話,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男人上前,替她換了床頭的熱水,又掖了掖輩子,在床邊坐下。
白絮清沉思了一瞬,靜靜的凝視着鍾明遠:「這個孩子不能要。」
她的聲音冷沉又堅定,男人身體瞬間僵住,手緊緊握成拳。
半響後,鍾明遠才啞着聲音,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但白絮清始終冷漠,彷彿再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我說,我要打掉這個孩子。」
第25章「我不同意。」
鍾明遠幾乎是嘶吼着說出這句話。
他死死盯着白絮清的臉,想從上面看到一絲不舍,悲傷,又或者什麼其他的。
可是什麼都沒有。
白絮清很平靜,臉上淡然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悲傷?
完全不,白絮清氣極了,她甚至都覺得鍾明遠可笑,她輕嗤:「你還記得前世我對你說不同意的時候,你做了什麼嗎?」
男人愣了愣,隨後直挺挺的背脊彎了下去,他撐在床邊用手遮住眉眼。
發紅的眼眶被手掌阻擋,白絮清只看見他緊抿的薄唇。
無盡的悔恨和痛苦都被隔絕開。
白絮清只當他沒臉。
「不打就離婚,你選一個。」
沒有一句廢話,只要鍾明遠出現,白絮清開口就是離婚,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就連安母來勸都沒用。
鍾明遠閉上眼,按下心裏不停翻滾的情緒。
既然他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那不如就一起墮入地獄。
鍾明遠睜開眼,黑眸中划過一絲決絕。
「你想好了,我捏死安氏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男人挺直背,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相握,表情冷漠,沒個字里都藏着冰渣。
凍得白絮清往後縮了縮,落在床上的手不斷收緊。
她摸不清鍾明遠的心思,但是卻仍舊想賭一把。
「鍾明遠,別讓我恨你。」
男人不以為然的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語氣隨意:「你不是早就恨透我了嗎?」
白絮清瞬間哽住,心裏五味雜陳,經過這麼多事,還能用簡單的愛恨形容嗎?
她只有濃濃的後悔,要是年少時沒有遇見鍾明遠。
可惜沒有如果,哪怕重來一次,她還是愛上了這個男人……兩天後。
鍾明遠辦完出院後,直接無視白絮清的反抗,將人攔腰抱起,放進了車裡。
到家時,院子已經被高大的圍牆圍住,所有的窗戶都加固了外網。
白絮清心裏一驚。
鍾明遠壓根沒給她時間反應,直接將人抱緊房間,放在牆上裏面到處都做了軟化處理,沒有任何一處堅硬的地方,就連牆上就裝了軟墊。
鍾明遠廢了不少心思,即使家裡大變樣,但裝修還維持着白絮清喜歡的樣子。
可她覺感覺到一陣窒息,心臟宛如被一根細繩死死勒住,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要軟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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