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麼正視的看着這個人。那時候他已經是名震天下令人聞風喪膽的不敗戰神，無上尊榮，卻因為她，死的毫無尊嚴，面目全非。她送走他的那日，風雨交加，他的好友陸崢面色冷然，駕馬攔住她的馬車。「姜大娘子。」「陸將軍。」「姜大娘子往哪裡去？」「揚州。」「姜府？」「薛府。」她說，「我家。」陸崢笑，「那本將該稱呼大娘子一聲薛夫人了。」姜謹言心頭苦澀。陸崢看向遠方，「薛夫人可知，當年侯府本欲要廷深娶知府嫡女，只是廷深說，他喜姜家小姐。薛伯母未同意，只因姜大人已是一介平民，他在祠堂跪了兩天三夜，不吃不喝，差點一口氣沒咽下就走了，大病一場，徹底轉性，但那股娶你的執念更強。」「他說，姜家小娘子性頑劣，日後定能管制住他。全揚州都傳他惡事做盡，可無人知曉那些被他報復過的人，無一不是欺壓過百姓的窮凶極惡之徒。成親那日，小娘子所作所為，他全部知道。」說著，他轉頭看向她：「姜二公子落水沒了，薛夫人可知您家中為何無人怨你？廷深一代單傳，寧捨棄父母，也待你如珠似寶，為你抗下所有傷害。」那時他目光平靜，無恨，「是廷深滿腔心意錯付她人，薛夫人可後悔？」她淚流滿面，迎着朝陽，看向遠方：「悔不當初，若有來生……」「可惜了。」他打馬離開，聲音自虛空傳來，「若有來生，陸崢懇請小娘子免我友一生苦難吧。」她望着青年離去的背影，哭着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