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斷月》[焚天斷月] - 4回 天兆(四)(2)

戟的額頭天眼處,說道:「我知道自己無能,不能替你治好天眼,但我可以幫你減輕疼痛,我知道你一定很痛的。」
  楊沉戟本來想說:「我可以忍受疼痛的。」可見她如此堅定,也不再拒絕她的好意了。但覺額頭的寒涼不斷進入腦中,減緩着陣陣傷痛,又怕她真力不支,伸出雙手將她的右手牢牢按住,將自己的靈力傳入她的手掌,再由她為自己療傷。
  白衣女子感到掌中傳來一股力量,原本霸道的真力一進入她體內就變為了柔和的水屬性靈力,稱讚道:「聽說你們兩兄弟沒有五行屬性,我原本不信,現在看來果然如此。真是奇人啊。」
  但凡世間萬物皆有五行屬性,或屬金,或屬木,或屬水,或屬火,或屬土。有些人體質精純,擁有單一屬性,而有些人體質駁雜,擁有兩三種屬性。體質單一者,資質佳,修行易;體質多元着,修行萬難。世間有傳言,唯有日月二神沒有五行屬性,其靈力可以變換成任何屬性。
  「市井傳言,騙的是無知婦孺。」楊沉戟說道,又覺此言甚不妥,又道:「我不是說你。」
  白衣女子心道:「以前你總是這麼對我說話,有何嘗在意過我的感受。」但臉上微笑道:「我知道。反正我既不是『婦』,又不是『孺』。」這裡的「婦」是指已婚女子,「孺」是指孩童。
  楊沉戟緩緩睜開眼睛,見她容貌姣好,白衣如雪,被雨水淋濕後更顯其婀娜誘人的身材,不由得痴痴道:「頭一次這麼認真的看你,你可真美。」又見她坐在自己身畔,左臂懷抱着一個嬰兒,右手放於自己額頭,自己的雙手又按着她的右手。兩人的姿勢如此奇怪,又十分曖昧。
  楊沉戟看了看嬰兒,笑道:「還說自己不是『婦』,都帶了一個『孺』了。」
  白衣女子聽後又羞又窘,微嗔道:「這孩子又不是我的。」言罷,又覺得難為情,微聲道:「你要再胡說,我就不管你了。」
  楊沉戟默默閉上了眼睛,暗罵自己言語輕浮。
  「嗯,你剛醒來說那句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把我當成我姐姐了。」她平淡的道。
  楊沉戟心思急轉:「她說的是那句『你真美』的話。唉,一時失言。」他默不作聲,維持着眼前的平靜。
  忽聽她又說道:「後來你睜開眼睛,清楚看到我了,又說了一遍,我才知道你說的是我。你……」
  楊沉戟打斷了她:「你是九天仙子,本來就是傾國傾城。嗯……我的傷好多了。」把她的右手從額頭拿了下來,站了起來,又將她扶起,道:「也不知我師兄怎麼樣了?」
  「你們二人為何做生死決鬥?他畢竟是你師兄啊,剛剛還救了你,卻還被我誤會。」
  「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懂。」
  不遠處,蘇參橫的屍體,突然着火。大火熊熊,火焰映紅了天際。不到片刻,屍體化為灰燼。地上只留下一團焦黑,和三柄閃着寒光的寶劍。
  楊沉戟面露憂色,心中暗度:「師兄果然是厲害啊,在我最強殺招面前居然逃走了。他那左掌心的漩渦究竟是什麼?他是如何逃遁的?又怎麼躲過了我天眼的追蹤?還有……」想起天眼,又是一陣痛心。少了天眼,更難對付師兄了。
  「咦,這位老婆婆還活着呢。」白衣女子發現了徐三娘,從懷裡拿出一顆藥丸,餵給徐三娘吃下,沖她笑着道:「這是靈丹妙藥,你的傷一個時辰就會好的。」
  徐三娘一直注視着場中的一切,知道這位冰雪仙子因楊沉戟的到來而歡喜。她看到這二人郎才女貌,宛如神仙眷侶,不由得妒上心頭。但她恩怨分明,絕不白受人之恩。說道:「救命之恩,來日必定相報。」
  白衣女子笑道:「不用你報答。」來到楊沉戟身邊,看到他沉思不語,便輕輕的喚醒他:「戟師兄,咱們走吧。」
  楊沉戟回過神來,手一揮,遠處飛來五柄寶劍,分別顯青、黃、紅、白、黑五色。五柄寶劍寒光閃爍,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突然,黃色寶劍劍身上現出幾個小字,閃閃發光,映入眼帘。楊沉戟怒上心頭,一把將黃色寶劍摔在地上,道:「既然你比我強,為什麼乾脆不殺了我?」
  白衣女子望去,黃劍劍身上寫着:「這是你我之間的差距」。她想起這柄劍是從天而下,被蘇參橫握住劍刃的那柄。也許就在他握住劍刃的時候就把字寫了上去。她很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站立一旁。
  黃劍飛入手中,楊沉戟五劍在手,但見他用手一按,五劍頓時合而為一。新的寶劍寒光粼粼,異常醒目。楊沉戟將劍斜背於後,說道:「走吧。該把孩子還給趙兄了。」
  「真的是我姐姐的孩子?」她驚奇道,「這次能見到姐姐了,我好想她。」
  楊沉戟飛上天空,向東行去。一道白色的身影緊隨其後。
  地上,奄奄一息的徐三娘盤腿調息恢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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