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晚蕭聽瀾》[風吟晚蕭聽瀾] - 第6章(2)

道:「王爺,可是在等什麼人?」
鳳吟晚也回神看過去,心口莫名揪緊。
蕭聽瀾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弧度。
笑話!
他沉聲道:「請住持轉告鳳吟晚,十五日後記得準時來參加我的婚禮!」
那一絲悸動瞬間消散,鳳吟晚只覺渾身越發寒冷起來。
蕭聽瀾說完話便要走,但轉身的瞬間,眼眸卻猛然定住!
只見門口,鳳吟晚竟穿着戎裝站在那裡?

第3章

蕭聽瀾再一晃眼,那位置卻是空空蕩蕩。
他眉頭一皺,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佛像,旋即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兩人擦肩而過那一瞬,鳳吟晚卻瞥見住持那雙澄澈通達的眼眸看向了自己。
她一怔,就見面容慈悲的住持雙手合十,輕輕嘆息道:「塵歸塵,土歸土,施主莫再牽掛,早登極樂。」
鳳吟晚心口猛然一顫,就要上前:「大師,您看得見我?」
但不等住持回答,鳳吟晚眼前白光一閃,再次回到蕭聽瀾身邊。
住持定定看着一人一魂離去的方向,低聲念佛。
「阿彌陀佛,皆是痴人!」
第二日,蕭聽瀾才親自去了蘇府。
蘇清荷人如其名,一聲清新淡雅的素綠衣衫。
鳳吟晚就看着她露出自己從來做不到的神情,委委屈屈道:「王爺,為何昨日你沒有親自前來?」
蕭聽瀾溫聲安撫:「臨時有急事,待半月後我們成了親我日日陪着你。」
蘇清荷又展顏一笑:「南山的桃花開了,你陪我去看吧!」
兩人挨得很近,親密姿態是鳳吟晚永遠無法靠近的距離。
不,曾靠近過一次。
——她跟蕭聽瀾成婚那日。
那天蘇清荷留書出走,蕭聽瀾走進洞房,將手中書信狠狠砸在她身上。
他滿身寒意:「你可知今日在這裡的該是誰?」
她當時不明所以:「夫君,我……」
「閉嘴!」蕭聽瀾怒喝打斷,「你不配這樣叫我。」
「你不是想當王妃嗎?」蕭聽瀾道,「我滿足你!」
那一夜,鳳吟晚的尊嚴被碾成碎片。
此刻已成幽魂的鳳吟晚收回思緒將目光放在那一對璧人身上。
蘇清荷又鬱郁道:「王妃回來,不會為難於我吧?」
「為難?」蕭聽瀾眼眸幽深,「若不是你當初在瀾滄關救我性命,她又如何有福分成為永安王妃,按理,她該給你敬杯茶才是。」
蘇清荷羞赧的低頭道:「是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然我又怎會因為尋訪幽靈蘭花路過西南。」
一旁的鳳吟晚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麼會是蘇清荷?
當初明明是她救下的蕭聽瀾!
她開口想要問個明白,張開唇,眼前兩人卻毫無反應。
鳳吟晚吶吶止住了聲,最終,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久久看着兩人……
其後兩日,鳳吟晚跟在蕭聽瀾身邊,看着他滿懷期待的準備成親事宜。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蕭聽瀾成親時,他事不關己的冷漠。
這日晚膳,蕭聽瀾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隨口道:「怎麼許久沒有那道翡翠煲?」
不遠處正倚靠在門邊的鳳吟晚聞言一怔,轉頭凝視他許久。
不多時,後廚連忙送上。
蕭聽瀾喝了一口這平日里最喜歡喝的湯,便重重放下湯碗,蹙眉問:「廚房換人了?」
侍女連忙解釋道:「之前王爺您胃不好,這道湯是王妃親自向天下第一名廚求的葯膳煲,一直是王妃親自燉煮,雖有方子,但奴婢們愚笨,如何也去不了那葯膳味道!」
蕭聽瀾一怔,鳳吟晚那舞刀弄槍的模樣,竟也會洗手作羹湯?
旋即,他垂眸冷道:「撤下去,告訴廚房以後不許再上這道菜。」
鳳吟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隱約可見的疤,那是剛學廚時被燙傷的。
她這雙手能舞出一手好槍法,於廚房一道卻並無天賦,為了學好這道湯,也算吃了不少苦頭。
雖然只是靈魂,可那心臟處的疼痛卻有如實質般傳來。
因着這一出,蕭聽瀾胃口全無。
坐了會,蕭聽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鳳吟晚就看見他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她愣了下,直到蕭聽瀾的腳步停在她住的院子里。
鳳吟晚終於忍不住輕聲道:「除了找我麻煩,你從不會踏進我這裡。」
蕭聽瀾聽不見,也不會回答。
他徑直走向鳳吟晚的書房,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出了一本兵書。
正要離開時,蕭聽瀾的目光在掃過某個方向時卻突然一定,眉頭隨即緊蹙。
鳳吟晚最珍惜的那柄紅纓槍不見了!

第4章

他記得,那柄槍是已故鳳老將軍親自為鳳吟晚打造,平日連拂塵都是她親手在做。
蕭聽瀾暗自思忖片刻,唇角揚起一抹輕蔑笑容:果真是做戲,否則去鎮國寺祈個福需要帶上武器?
鳳吟晚不解他為何突然頓住。
還在思索,便聽蕭聽瀾對一邊的盧風道:「去鎮南侯府請世子林鄴到近月樓。」
林鄴是鎮南侯府的小侯爺,也是蕭聽瀾從小到大的好友。
鳳吟晚跟着蕭聽瀾到了近月樓,便看他一人坐在窗邊獨飲。
那本從她書房翻出來的兵書就被隨意放在一旁。
鳳吟晚擰眉看着,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位兵法名家鬼谷先生所著,世間所存甚少,她也就這麼一本……
不多時,門口響起一個清越嗓音:「王爺近日喜事臨門,這是邀我來同你慶蕭?」
鳳吟晚抬眸看去,一個藍衣的風流公子施施然在蕭聽瀾對面坐下。
蕭聽瀾隨即將那本兵書推過去:「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要這本兵書嗎?送你了。」
鳳吟晚就見林鄴先是一喜,隨即一臉疑慮:「這可是鳳吟晚心愛之物,我只說借來拜讀幾日,你送我,鳳吟晚知曉嗎?」
蕭聽瀾冷着臉:「本王做事,何須向她交代。」
鳳吟晚抬手想要觸摸那本書,卻是只抓過一片虛無。
她苦笑一聲,就連林鄴都知曉這是她心頭所愛,蕭聽瀾卻這般輕易地隨手送出去。
突然,門外傳來幾個紈絝子的笑聲。
「永安王府這幾日動靜可真夠大的,你們說那鳳吟晚回來,是不是該自請下堂了?」
「要我說,那鳳吟晚一個只會舞刀弄棒的粗鄙將女,哪裡配得上永安王,清荷小姐可是素有盛京第一才女之名,她拿什麼比?死的只剩一個殘廢哥哥的將軍府嗎?」
譏嘲聲直直刺入鳳吟晚心口,她攥緊手,眼神落寞。
蕭聽瀾喝酒的手頓了一瞬,隨即又若無其事地重新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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