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江意挽死死的咬住嘴唇，嘴唇泛出了鮮紅的鮮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的十根手指，一根接着一根，生生的被打斷，這雙手是要廢了啊。

就算沒有做錯什麼，只要江夫人不開心，她就要任憑江夫人處置。

柳姨娘跪地求饒，一直在磕頭，「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放過五小姐，五小姐還是個孩子啊。」

梨花帶雨的柳姨娘並未得到任何人的憐惜，反而覺得柳姨娘是自作自受。

江夫人一腳踢在柳姨娘的胸口上，「讓我放過你的女兒，可你放過我的女兒了嗎？這七年來，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女兒的？」

柳姨娘嗚咽不止，七年前，她和江夫人同時生產，剛好她在江夫人的院子，她為了自己的女兒做嫡女，將兩個孩子掉包了。

掉包之後，她對江夫人的孩子並不好，動輒打罵，不給孩子飯吃。

只有這樣，她自卑的心才有一絲快意，卻沒想到會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三月前，府中嬤嬤提及江夫人生下的女兒手臂上有一個蝴蝶形狀的胎記，而江夫人的女兒江意挽手臂上並沒有任何胎記，反而是柳姨娘的女兒江夢魚有一蝴蝶形狀的胎記，這讓江夫人想到了什麼。

在嚴刑拷打之下，柳姨娘受不住了，終於向江相和江夫人招認，是她因為一己私利，將自己的女兒和江夫人的女兒掉包了。

柳姨娘等着江相回來，心想，江意挽雖是庶女，卻也是江相的女兒，不會厚此薄彼，對江意挽不聞不問。

江相回府，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視若無睹，「真是晦氣，柳姨娘和五小姐以後不得出現在前院。」

眸色中帶着一絲絲厭惡，柳姨娘本就是洗腳婢爬床，上不得檯面，卻又做了偷換孩子的下作之事。

江意挽一直在發燒，看着血淋淋的手指柳姨娘好生心疼，柳姨娘磕破頭了頭才讓江相允准讓府醫去看看。

府醫將江意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接回去，這劇烈的疼痛，讓江意挽痛呼出聲。

他搖頭嘆息，可憐啊，可憐，明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卻要承受這麼多。

自這件事發生後，江意挽就知道要隱藏自己的鋒芒，無論如何，做任何事，她既是庶女就要有庶女的樣子，不能越過嫡女江夢魚。

她苦練琴藝，本想在自己的生父生辰之日討父親歡心，江夫人知道這件事，將她的手指打斷，使她不能再彈琴。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屋中沒有炭火，沒有棉被，沒有熱食。

她找到江相據理力爭過，也苦苦哀求過，換來的是江相的冷眼旁觀。今時不同往日，她再也不是撒撒嬌，就可以換來江相笑顏的江意挽了。

曾經風光無限，被江相和江夫人視為掌上明珠的相府嫡女江意挽一夕之間變為庶女，好似一場美夢，終於醒了。

江意挽拾了一些破棉絮做了一床被子來禦寒，撿了一些樹枝來生火。

房間雖冷，搓了搓變紅的雙手，還不忘看書，待有人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