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于飛(全二冊)》[鳳凰于飛(全二冊)] - 楔子

  這夜,大雪紛紛揚揚的下着,幾十匹快馬馬不停蹄的衛府奔去,在十字路口前方有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早已等候多時。
見快馬疾馳而來兩眼大放光彩,急忙朝地上跪了下去,高聲道:「參見二殿下。」

一位穿着錦衣貂裘的男子胯下汗血寶馬,急急扶起地上的人:「李城,你可查清楚清歌在哪了么?」

李城面色有些僵硬,略微踟躕道:「別景院。」

難怪他一直沒有找到清歌的下落,原來在別景院,被關在那裡的人最後不是痴就是傻……那男子踉蹌向後退了幾步,積雪被踩的嘎吱作響。
身後的大將似是不忍見他這般模樣,欲要上前扶他,他卻已是緩過了心神,快步上馬朝身後人道:「去衛府,若是清歌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整個衛府來為她陪葬!」

衛府此時正張燈結綵,歌舞昇平。
天寒地凍的大寒夜,府上的侍女皆穿着厚厚的棉襖在台下看人唱戲。
那戲子正捏着腔唱着:「柴門聞雁聲,良人何時歸……」

戲檯子下眾人皆被戲子的唱詞打動,有人在偷偷的抹淚,衛天抱着手爐亦是陶醉其中,大門忽然被人撞開,衛天猛地起身,見來人是冉照,仰天大笑道:「還等什麼,將他給我抓起來。」

隱藏在四處地暗衛頃刻間拿起刀劍與冉照的人拼殺,原本熱鬧非凡的衛府此刻猶如人間煉獄,不停的有人死去。

冉照如今得知衛清歌的藏身處,自然不會再對衛天手下留情,他提劍朝衛天殺去。

自冉照進了衛府後,大門便從裏面被封上,衛天本想這次在衛家殺了冉照,卻不料又有許多的官兵沖了進來,將衛府圍得水泄不通,難道衛府出了姦細!
他自知大勢已去,卻仍握緊手中的劍與冉照廝殺。

原本在暗處的月婧此刻亦是拔劍衝著衛天殺來,見月婧竟然幫助冉照對付他,他不由怒問:「為什麼?」

「衛清歌是衛邙拚死保護的人。」
月婧冷冷開口。

寥寥幾字讓衛天頃刻間明白,原來衛府的姦細是她……

冉照本就武藝極好,此刻又有月婧相助,他如虎添翼,提着劍朝衛天胳膊上砍去,衛天大叫一聲,手中劍掉落在地。
衛天欲彎腰去撿劍,他抬起腳將他踹出去很遠。

此時此刻,衛天的精兵良將已被冉照的官兵壓制住,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氣,倘若沒有月婧的背叛,他也許能贏得這一回,正痴心妄想着,卻見冉照朝他一步步走來。

冉照每向前走一步,都會想起清歌在他面前落淚時的容顏,她要他離開皇城好好地活下去,如今他好端端地活着,她卻在衛府吃了這麼多的苦!
這一切都是衛天造成的,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衛天,手執長劍狠狠刺進了衛天的心口,未了仍覺得不解氣,再抽出劍又刺了進去。

月白錦袍浸染了觸目的鮮血,冉照狠狠捏住衛天的肩:「交出別景院的鎖匙,我饒你衛家免滿門抄斬!」

衛天神色微愣,旋即哈哈大笑:「根本就沒有鎖匙。」

冉照不欲與衛天多言,只跟身後侍衛沉聲道:「衛大人還沒看清現在的局勢,將人帶上來!」

隨着話落,門外有人被侍衛連推帶搡的拉進了衛府,衛天看清跪在冉照腳下的人後臉色大變。

跪在地上的那人看着院里陣陣哭聲的侍女,心口留着鮮血的衛天,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爹!」

衛天張了張口,卻只喊了孝兒兩字,再也沒了話語。
衛孝是他的私生子,這事連衛邙都不知情,之所以他失去了衛邙都沒有傷心欲絕,也是因為孝兒還在,他衛家也不算絕後、可如今……

冉照揮了揮手,讓侍衛將衛孝拖了下去,看着滿臉土色的衛天,他嘴角勾出一抹嘲諷,冷笑道:「你給我鎖匙,我給衛孝活路。」

見衛天半晌未曾動彈,冉照又道:「衛孝可是衛家最後一個兒子、若是衛孝死了,衛家還剩下什麼?」

衛天指了指東門的方向,喘着氣道:「開別景院門鎖的六把鎖匙都在那口井裡,以大石壓住……」

衛天話還未說完,只覺心口劇痛不已,他低頭看去,胸口處刺進一根發簪,這發簪他看着竟是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

冉照見衛天盯着發簪看出神,在他耳邊提醒道:「大人莫不是忘記了清歌進宮選秀,你將這發簪親自帶為她戴上,還交代了她要辦的事?」

衛天想起來了,衛清歌若是沒有完成任務,便要她拿着此簪自盡與宮中……他布了這麼大一盤棋,最後竟然輸給了小他幾十載的男人。

很快的他便連抬眼也覺得費勁了,這簪子上塗有巨毒,見血只會讓毒散的更快。
妄他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最後卻死在自己的棋子手中。

衛天仰天大笑,很快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冉照冷眼看着衛天的屍體,沉聲道:「將衛大人抬回宗人府,活罪難逃,死罪難免。
我要他一輩子無法入土,做鬼看着我跟清歌如何白頭偕老!」

侍衛立刻上前,將衛天的屍身拉出了衛府,屍身後是一道長長的血印子,冉照踩着血跡朝東門古井走去。

離古井越近,冉照步子就越快,最後竟是連奔帶走。

來到古井處,他不假思索就要跳進去,身後一位大將急忙將他攔住,好意提醒:「殿下,正值隆冬時井水最寒,讓屬下去找鎖匙就好。」

冉照揮手命其退下,清歌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這點嚴寒又算得了什麼。

他縱身跳入古井,冰冷的井水令他關節僵硬。
他吃力挪動井底的那塊大石,屢屢嘗試都未曾奴東半分。

呵!
衛天就是死也要讓他為難,可他怎麼能放棄。

不知試了多少次,在他全身力氣都用盡時,終於移開了大石,拿出了鎖匙。

大將見之,立刻放下繩子將冉照拉了出來。

一出了古井,冉照疾步向別景院走去。

大將急忙拿了貂裘讓冉照暖和身子,冉照裹着貂裘滿心想着的都是衛清歌。

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可會埋怨他來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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