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起床的方式很特別。以往我除了自然醒以外，都是：鬧鐘吵醒、手機吵醒、父母叫醒、噪音叫醒……

但是今早，我是感覺到床微微動了一下，就這微微一動把我弄醒的。

我睜眼後，看見的是，我親愛的千路，便再也沒有困意。

千路似乎醒後一直在觀察我，看見我睜開眼睛了，就對我說：「早啊，核心。這一切不是夢，你沒有消失！」

我：「你也沒有消失，這就是最好的好事！」

千路拿起手機，然後給我看：「你看，今天是2月25日，時間的進程也正常！」

我先從床上爬了起來，去刷牙洗臉。剛開房間門，就看見爸爸坐在外面的沙發上。

我爸看了眼我，眼中盡顯疲憊：「你們兩個，都在吧。」

「嗯。」我說完就走。

「問你呢！」他剛剛沒聽見我的回答。

我：「我和千路都在。」

他說這話，肯定是希望今天早上一起來，一個李千路會消失，一個留下，現實情況沒有如他所願，對他來說，這件麻煩事沒有消失。

吃早飯時，我爸對我們說：「今天我請假了，專門看着你們兩個。吃完飯，你們做兩套去年千分考試的卷子，我看看你們成績。」

看來他還不死心，就想看看我們的成績會不會差太多，然後否認我們是一個人。

千分考試，一共有7門分值為100分的卷子，加上300分的面試。我爸選擇了去年真題卷中的「綜合智力卷」和「工作能力一卷」在外面打印後給我們做。因為這兩門，他最看得懂。

（純屬作者自己腦子裡編出來的考試）

我和千路一上午就做這卷子了，我爸也的確全程都盯着我們。

我爸對着手機上的參考答案批改着我們的卷子，一臉既害怕又欣喜地告訴我們：「你們分數一樣……一張都是97分，另一張94……不可能這麼高分的，你們是不是以前做過了？」

千路：「是啊，我這半年在認真學習，這些真題卷我當然做過了。」

我爸收回了點欣喜的表情：「如果第一次做，肯定不會是這個高分的。這分數太離譜了。」

我真想說一句「我第一次做的時候這兩張卷子也考得很好」。但是我沒有說。

我爸終於徹底承認我們都是李千路了。「昨天，你們兩個傢伙說會儘力保一個活，也會保他成績考得好。是誰？」

我：「我是核心，他是千路。千分考試肯定由我去考，他主要是輔佐我。」

我爸看看我：「核心……好。」又看看千路，點了下頭：「嗯。」

我爸盯着我：「明天你要去A市，本來是乘高鐵去，但是現在你們有兩個人。這樣，明天我開車送你去A市，讓他高鐵去。」

我看了看千路，又對我爸說：「他也可以一起乘車去呀。」

我爸拒絕：「車上還要放你的行李，地方不夠了。」

我心裏清楚，那些行李的確多，所以沒有異議。因為千路可以高鐵帶一部分東西先到A市，順便打掃一下租的房子。

房子是爸媽寒假剛租的三室一廳，離學校很近，還沒有好好打掃，這次的行李一大部分就是床單被褥等物品。我們家還是比較有錢的，爸媽租這房子也不覺得花了多少錢。

我爸看着我：「接下來，更要努力學習！」

然後他看着千路：「你要好好幫他！」

吃午飯時，我爸問：「你們是怎麼區分核心和輔……助的呢？」

我不想說《永遠團結公約》的事。我就說：「抽籤。」

我爸又表情嚴肅地：「到了A市，千萬別讓別人發現你們是一個人！如果同學看見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就說是雙胞胎，反正他們無法查證。平時不要去那些需要身份證的地方，不要同時在外面說自己叫李千路，因為有可能有人會發現這個秘密……」

我倒是比較認同這些說法，以後肯定會謹慎的。我看向千路：「千路，到時候我們要是一起撞見了誰，我就說你是我的雙胞胎弟弟，叫李千里，如何？」

千路嘴角上揚：「這個名字，和我想的一樣呢。」

下午，我和千路刷着手機。我爸叫我過去，單獨和我聊。很啰嗦，我不勝其煩，只記得大概內容是讓我以後隨便使喚千路，我只要好好學習好好生活就好，遇到危險直接拋棄千路，自己逃跑。

我當然是反對他這些說法的，我就是千路，千路就是我，同甘共苦，不能欺壓。不過我知道要是反駁，他肯定還要跟我煩很多東西，我不想聽他繼續煩了，就啥也沒說，走了。

然後，我爸又把千路叫去了。我想了想剛才我爸說的，猜測他要和千路說一些我們都不愛聽的話，於是在門口偷聽他們在講什麼。

我爸：「孩子，以我對你們的了解，既然你們自己分出了核心和輔助，那肯定是沒有怨言的。那麼，我兒子平時就由你照顧，你除了要做一切家務之外，在學習上也要幫助我兒子，你不會有怨言吧。」

我在門外聽得很惱火。

我爸：「你對這個抽籤的結果沒有怨言吧？如果你有不服，現在就說。我不希望到時候你不滿自己成為輔助，然後對我兒子動殺心。」

千路：「我沒有不服，沒有怨言。我以後會做好輔助的工作，不可能想着害核心的。」

我爸：「很好。那我要叮囑你一點，如果你們遇到危險，你會儘可能保住我兒子的性命吧！比如有研究人員發現你們「複製」的秘密，必須抓走一個，我希望你主動獻身。或是有人用刀刺向我兒子，我希望你推開他，或者自己擋下這一刀……」

「你別再說了！」我實在聽不下去，推門進去怒斥，「爸，不要這樣區別對待，你這話說的就像他是沒有思想的、命不重要的小兵。」

我爸先是錯愕，然後生氣地盯着我：「我說的有什麼錯嗎？你都確定你是核心了，你的性命最重要不是嗎？昨晚都確定保核心了。必要時刻你就得拋棄他不是嗎？」

千路看了看我，沒有說什麼。

雖然說好了非核心要保住核心的命，但那更多的是我13年在《永遠團結公約》上寫的規則，並非我現在所想。如果現在真的遇到危險，用我的命去換千路的命，我是願意的。

並且，爸爸說這話的意思，肯定是沒把千路平等的當人看，他就像命令一個奴隸一樣命令千路。在他眼裡，我是他兒子，千路已經不是他兒子了。

我很憤怒，憤怒來源於我和爸爸這些思想的不一樣。在爸爸心裏，我是帥，千路是兵，只要帥活着，兵死了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