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謀:從秀女到寵妃》[妃謀:從秀女到寵妃] - 第9章(2)

飽得吃不下了,皇上微笑着放下了玉箸。

侍膳太監端來一盅龍井茶,這是給皇上漱口的。陳文心暗嘆奢侈,也跟着漱了口,跟着皇上走到了內室。

皇上走到了案前,是吃飽了就要看奏摺嗎?

後宮不得干政啊,她還是不要走過去比較好,免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她止步,自己在邊上找了個椅子坐下。

「過來。」

皇上自己在案上鋪了紙,李德全在邊上低着頭磨墨。

她走過去,才發現桌上並沒有什麼奏摺,只有一些字稿。

–還有她剛才隨手畫的那些漢服。

「怎麼吃飽了就想坐下,也不怕傷着胃。」皇上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道:

「來跟朕一起練字。」

皇上慣於用膳後站着寫大字,以此養身惜福。

她可不喜歡寫毛筆字,沒有那個耐心。

「皇上愛寫些什麼字兒呀?」她笑眯眯地轉移話題。

「左不過是想到些什麼,就寫些什麼。」皇上看她:「瞧你這樣兒,是有什麼建議?」

「哪是建議,是請求。」陳文心轉移話題的功力可是一流的:「皇上總歸是練字,不如寫句詩詞也好,臣妾拿回去就掛在寢殿里。」

一個字都要寫好一會兒功夫,一句詩寫完,皇上也該歇晌了,她也可以回去睡大覺了。

完美!

「詩詞?」皇上故意托腮,假裝沒看懂她偷懶的用意:「朕聽聽文心喜歡哪句詩詞。」

讓皇上寫詩詞給她,首先不能挑帶有政治色彩的。

戰爭詩、邊塞詩什麼的,都不合適。

如「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難免讓有心人將「樓蘭」指為金兵入關。

清朝之所以盛行文字獄,是因為滿人以入侵者的身份,背負的一種理虧。

–因為知道自己是非正義的,所以更加敏感別人說出來。

那就寫些你儂我儂的愛情詩吧。

「妝罷低頭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太過濃情蜜意,難免被視為輕浮。「多情自古傷離別,更哪堪冷落清秋節」又太過悲傷壯烈,寓意不好。

她腦中浮現出許多詩詞,一一挑選。

「皇上知道漢樂府的一首詩么,叫做上邪。」

她左思右想,表忠心總是沒錯的。

「你念給朕聽聽。」

皇上唇角帶笑。他並未聽過這首詩,好奇陳文心會念出什麼來。

陳文心略清清嗓子,念道: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她明眸凝視着自己的金主,朱唇輕啟道:

「乃敢與君絕。」

皇上現在就是她的衣食父母,陳文心是愛恨分明、知恩圖報的人。

皇上待她好,那她也該待他好。

他聽完陳文心念的最後一句,怔愣出神。

好美的一首詩。

深愛若能久長,長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山峰都沒有了稜角,江河失去了水。

冬雷夏雨,唯情不變。

當真是羨煞世人。

皇上覺着自己有些失態了,轉過身向一個青瓷大筆筒里,取出一支細細的金毫。

在紙上龍飛鳳舞,寫起了行書。

筆鋒遊走,一氣呵成。

他寫畢,將金毫靠在筆架上,端詳自己的字跡。

隨即露出了有些得意的微笑。

今兒這字,寫得他非常滿意。

陳文心讚嘆不已。

皇上竟然只聽她念過一遍,就能把整首詩一字不差寫下來。

八歲就能登基的康熙,果然是神童吧?

「你那處屋子太小了些,朕的字大,一首掛不下。」

皇上改變了主意,不打算把這幅字賞給陳文心了。

–他留着另有用處。

「啊?」

陳文心的表情略顯得失望。

皇上不是一言九鼎嘛,怎麼就反悔了。

不過他剛才,確實也沒說寫了就要賞給她就是了。

「朕寫個大字給你,讓你回去掛在寢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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