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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無憂養了兩天，這件事算是翻了個篇章。

灼華長公主見她已經能活蹦亂跳了，便給將軍府下了拜帖，帶着女兒一起上門道謝了。

張將軍不是那等矯情之人，大大方方地受了這謝意，還留了人下來吃午飯。

言談舉止之間，雖也直爽豪邁，但卻不似司徒無憂她爹榮定侯那般的大老粗，倒有幾分儒將的感覺。

張將軍年紀比榮定侯小了七歲多，如今剛才堪堪四十齣頭。膝下僅有張淮序一個兒子。

而張淮序多年不着家，最近回來了又似乎最近很忙，就只有張將軍一個人守着個空蕩蕩的將軍府。

他沒有閨女，從前就對榮定侯十分羨慕嫉妒。兩個人雖說是好友，但都有一股子傲氣，誰也不服誰。

見面就要吵一吵，他還很不客氣地管榮定侯叫「小老頭」。

說起來，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張將軍雖說與榮定侯並稱「北定司徒，南平有張」，但這麼多年用心地守邊，就是沒有封侯。

也許他也知道，張家繁榮如日中天，功績太大反而會引火上身。於是選擇一直位居大將軍的職位，一點也沒有想要更進一步。

若是真的封了侯，那可能會引來帝王的猜疑和打壓，所以還是保持目前這樣的狀態最好。

功績不到封侯，卻也足夠了。

張淮序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再進一步。張家出了個皇后，是當今太子的外家，而且張淮序與太子關係極好，以後也不會被忌憚多少。

一直到午飯時間，也沒見張淮序回家。

司徒無憂不由得感到奇怪。

沒道理呀，雖說張淮序官職在身，但這裡是皇都，他會忙到這種地步嗎？連陪老父親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對於張淮序，她確實是存了感激之心。

而且兩人同樣是活在台詞里，又一樣註定沒什麼好結局，她還覺得有些同病相憐。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存在的意義是為了顯出男主情感弱點，從而完善男主的人格。張淮序的話，卻被當成傳說一樣地流傳，是個有名有姓的背景板。

要是她可以避開自己原本的結局，說不定也可以幫張淮序避開那個英年早逝的結局呢。

——在這種大女主的小說里，他這樣的傳奇卻還能是這種結局，唯一的可能就是，對女主愛而不得。

所以，只要不讓他愛上女主應該就可以了。

吃過了飯，母女倆沒多停留就告辭了。

張將軍很熱情地送她們到門口，還對司徒無憂說：「下次來玩啊，無憂。」

司徒無憂笑意盈盈地應了聲「好」，這才跟長公主殿下一起上馬車回家。

等她們離開後沒多久，張淮序騎着馬回了家。發現自己的老父親竟等在大門口，不由得有些奇怪。

剛把韁繩交到小廝手裡，張將軍就迎上來，一邊走一邊跟他說起灼華長公主帶着長寧郡主上門道謝的事。

言語之間，儘是對自己沒有閨女的惋惜與對榮定侯的羨慕。

張淮序有的聽進去了，有的沒有。

父子倆並肩走進府里，張將軍瞧着自己風華正茂的兒子，不由得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

他與榮定侯結識的時候，他才十四歲。

那會子他剛進軍營，而榮定侯司徒封已經先他進軍營一年了。

雖然有一身的本事，但奈何司徒封性格太過於傲氣，還有些自負，一年下來都還是跟鹹魚一樣地混日子。

出身將門的張泊原本很瞧不上司徒封那副充滿市井氣息的做派，所以一開始對他並沒什麼好感。

但偏偏司徒封就是認準了他，總愛逮着他，藉著練身手的由頭跟他打。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道害臊，就欺負小孩。

而張泊本身也有脾氣，自然不可能讓着他。所以儘管每一次都被壓着打，也絲毫不肯服輸。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他狠下心來練，慢慢地也能跟司徒封過幾招了。

到後面還真讓他贏了司徒封。

這一來二往的，兩個人就開始熟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