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將軍，你相信命嗎？」司徒無憂忽然想聽聽張淮序的想法，畢竟在原著里，他雖然沒什麼戲份，但多少還是個很有分量的背景板。

「命？」

「對，就是命，你信不信其實打你出生起，你的一切都已經被命運安排好了，只等着你一步一步依照劇本走到自己的結局？」

張淮序嗤笑一聲：「那郡主信嗎？」

「……」感覺自己被嘲笑的司徒無憂默然一會，「我信。」

不過她所信的這個「命」，是指故事走向的必然性。

因為她所在的這個世界只是她當初看過的一本小說，書中每個人的結局早就已經寫好了。他們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決定都在作者的安排下做出的，並且會不斷向原定結局靠攏。

「為何？」

司徒無憂沉吟了一會，嘆息道：「自然是……因為——它讓我不得不信。」

「……」

「哎呀，抱歉，一不小心就說——」

沒等她說完，張淮序忽然道：「你若是想說，我可以聽。」

「……」司徒無憂驚訝地側目抬頭看，陽光刺目，她只看見了少年輪廓分明的下頜，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本將軍是說對郡主的觀點感興趣，想再聽一些。」

張淮序補了一句解釋，司徒無憂這才覺得合理起來——他們都不熟，看張淮序的樣子也不是那種善解人意的類型，怎麼可能會這麼說呢？

——要不然他就崩人設了。

「命運這種東西玄乎其玄，本郡主也不能說了解，但因果有序，一切皆有定數。有時候就算不想承認，也只能被動接受。」

「若不願意接受，那就不接受。你想如何都在你一人之念不是嗎？」

「……」哇，好霸道的發言。但是前提是，你的命運是個不定數才行啊。

如今劇本都寫好了。只能依靠在演繹的過程即興發揮進行小小改動，以此來模糊劇情，從而逃齣劇情殺的下場。

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

到了侯府，司徒無憂終於明白張淮序的順路是怎麼一回事了。

人家就是來找她哥的。

瞧瞧，她哥這個大忙人就在門口等着呢。

司徒無忌看見張淮序帶着司徒無憂騎馬回來還有些驚訝。

對於此前遭遇，司徒無憂原本想簡單略過，就編個理由搪塞一番。結果卻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拆穿。

人家張小將軍可沒什麼顧慮，早在她想到好借口之前，就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他神情毫無起伏，公事公辦一樣，說的話卻要比司徒無憂說的更讓司徒無忌相信。

聽完那些話，司徒無忌的臉色都陰沉了起來，目光變得有些凌冽。瞥了眼妹妹，後者不自覺抖了抖身體。

司徒無憂垂着腦袋，不敢吱聲。

「多謝將軍救了舍妹。」

「舉手之勞。」

「在城內都能發生如此惡劣的事件，確實該加大巡防力度，好好整頓一下了。」

司徒無忌和張淮序說了些話，轉眼看向耷拉着腦袋的妹妹，露出了個死亡微笑：「你剛剛是想編什麼話來騙我呢？」

司徒無憂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抬頭看她哥，聲音幾不可聞：「沒……沒有。」

「……嗯？」司徒無忌尾音上揚，眼神越發滲人。

小郡主雙手捏着藥包，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我我也，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才，才想……」

「不想我們擔心？」司徒無忌擰着眉嘆了一口氣，抬手摸摸她的發頂，「你不說，才最讓人擔心。」

「我……知道錯了。」

…………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太過兇險，還被哥哥發現她隱瞞的意圖，所以事情就變得嚴重起來了。

以前，由於沒有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