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骨》[寵骨] - 寵骨第22章(2)

吧?
叫她忘了今日看見的事情!」
  「你下手也不知輕重,可別出什麼亂子!」
  屋外雨勢好像小了。
  暴雨,也只是偶爾下得大些,下得急些。
  下過那一陣,也就緩了,淺了。
  雨打在院里芭蕉葉上,梅樹上,發出另一種響聲……  等齊骨滿臉淚水,從夢中醒來後才發現,外邊天真的下了雨。
第5章 自有日月道分明  不同於她及笄那日暴雨,今時今日,是綿綿秋雨。
  「難怪……」齊骨淚水就同屋外的雨,連綿似落珠,滾動不肯斷絕,她在無人處啜泣,「難怪我睡了一覺,及笄日就過去了,爹爹娘親說那日來祝賀種種,我絲毫沒有印象……原來是你……」  「小姐!」
項塵寰匆匆趕來,稟報齊骨,「我找到蘇延切……找到他了。」
  項塵寰喚蘇瀾名字時,神色說不出的怪,可惜齊骨陷在仇恨與痛苦之中,未能察覺。
  「他在哪!」
齊骨恨不得要那人立即出現在她面前,叫她一刀砍死!
  「他……」項塵寰有些擔憂地看着齊骨,他不知道以齊骨如今的狀態,能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是蘇延切……蘇瀾……」齊骨從未像這一刻,那麼咬牙切齒,那麼恨入骨髓地叫過這個名字,她抓住項塵寰粗糙大手,眼裡恨意滔天,把及笄那日發生的事,一一說給了項塵寰。
  「是他!
他害了我娘親,害了太子哥哥,害我爹爹,害我如今要這般過活!
是他連同兄長,還有夫子,他們三人,合謀設局了這一切,叫娘親受辱,太子哥哥飲鴆,叫爹爹無辜受連累!」
齊骨做家主後,知事事煩擾,不比從前無憂,便叫人把蔥白水嫩般的指甲全絞了去,饒是如此,她淺淺指甲,也把項塵寰的手掐出青紫色,幾乎見血!
  可見她恨意之深!
  「原來是他們動的手?」
項塵寰聞言,先是怔然,而後恍然大悟,點點頭,對齊骨道,「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麼?」
齊骨還未從心儀之人背叛中走出來,她神情獃滯,抬頭問項塵寰,「什麼說得通?」
  「不是旁的!」
項塵寰道,「就是小姐昨夜叫我去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昨夜祠堂齊骨為家主後,立即派項塵寰去查爹爹齊雲衡壽辰那日相關人等。
  齊雲衡之死沒什麼好查的,那是陛下的手筆。
  齊骨想查的,主要是她娘親顧瑟和所謂的太子門人私通,以及那夜,太子哥哥為何會突然闖入她閨閣,又為何與她做了那樣的事……事後還飲鴆酒自盡!
  這不像她認識的太子殿下!
  她也不相信娘親那樣的人,會做出私通這種事情!
  齊骨總覺得這裡頭有蹊蹺。
  果然,項塵寰道:「這兩件事,項二都沒查出結果來,不過跟這兩件事相關的消息,項二倒查出來不少,據景和太子親信說,相爺壽辰前夕,相府這頭,有人以小姐你的名義,給景和太子去了信件,說是景和太子底下門人柳烽,跟齊夫人有舊,請景和太子赴宴時務必帶上門人柳烽……」  「我沒有!」
齊骨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柳烽。
  「我知道。」
項塵寰道,「在相府,能以小姐名義給太子信件的,出去相爺,也就只我們三個貼身侍衛,這事我和李清濁沒做過,那就只有……」  「蘇延切!」
齊骨對此根本不需懷疑。
  「嗯,還不止!」
項塵寰接着道,「小姐這閣里,什麼時辰用什麼香,慣來都是定好了的,偏偏那日,蘇侍衛以相爺賜香的緣由,給小姐屋裡換上了別的香,因為剩餘不多,且有人故意處理,目前我還沒查出具體成分如何,只知是極烈性的藥物,易叫人產生幻覺,景和太子那日下榻相府,屋中也被人燃過這樣的香……而後次日清晨,有人見蘇延切去了景和太子宿處,再之後,景和太子便飲了鴆酒,不治身亡了。」
  「都是他……」齊骨先前夢境回溯時,還抱有絲ᵂᵂᶻᴸ絲僥倖,希冀心上人對自己並未那樣殘忍,而今項塵寰把查出的真相一一擺出,她最後一絲期待也沒了。
  「當所有事件證據和真相都指向蘇侍衛的時候,其實我不太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的起因和動機。」
項塵寰道,「不過當我查到蘇侍衛的下落,再結合小姐所說,那我就能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齊骨跟項塵寰這個江湖莽夫不同,她在永安京中長大,在權貴之中走過十五年人生,許多事情,她早就有所感,也有猜測。
  「他如今在哪?」
齊骨眼角淚還未乾,眼神卻極為嚇人。
  大有項塵寰說出蘇瀾下落,她便要衝上去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項塵寰猶豫了下,還是如實道:「今日,陛下發佈了道傳達天下的旨意,說蘇延切乃先帝之子,遺落相府多年,如今才找回,不僅恢復了其皇室身份,更賜封王,想來,這時候冊封儀式已經結束了,從前的蘇侍衛,如今已是大業人人皆知的大明王了!」
  「明王?」
齊骨雖有猜測,卻也想不到蘇瀾來歷竟這般曲折離奇,當即愣了下。
  也就是一下,那個被她斬落的頭顱,無端浮現在她腦海。
  自祠堂那夜後,當時場面,總是不自覺地回放。
  當那瞬間興奮感離去後,接踵而來的,便是極大的失落和無助。
  「哈哈哈……」齊骨驀地大笑起來,她笑得悲愴,笑得幾近瘋癲,對於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爹娘離世的傷感,要到很後面時候,才能真正爆發。
  相對來說,她此際更難接受的是,那個昔日無比信任的戀人,一手締造了她如今的悲慘。
  「難怪爹爹死後,我怎麼都找不到他……哈哈哈哈哈明王!」
齊骨就像剛得知消息的項塵寰一般,瞬間就想明白許多事情,「他想要的,跟齊南北一樣,從頭到尾,他們想要的,都是相府……不!
蘇延切想要的,或許更多!」
  或許,應該是那個位置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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