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翾李良晟》[陳若翾李良晟] - 陳若翾李良晟第12章

婉蓉……是指太傅之女林婉蓉。
而她陳若翾卻是李良晟名義上的妹妹,縱然她早已傾心於他。
寒風透過門隙湧進房內,吹散了李良晟幾分醉意。
「姝寧?」
他鬆開手,下意識後退兩步。
一絲落寞掠過陳若翾心頭。
她如往昔般打趣道:「以後哥哥要再喝醉了找我聊天,我可要生氣了。」
但李良晟卻正色道:「不會,畢竟男女有別。」
陳若翾嘴角一僵。
低頭掩飾情緒,她視線落在空了的葯碗上,半響似下定決心,扯住李良晟的衣袖:「哥哥,大夫說我……」沒等她說完,李良晟便抽開手。
他揉了揉擰緊的眉心,不去看陳若翾蒼白的臉:「很晚了,早些歇息吧。」
看着李良晟頭也不回的背影,一股腥甜混着痛楚湧上陳若翾的喉嚨。
她攥着手,指甲深陷掌心:「大夫說我胸痹難醫,也許挨不到明年冬日了。」
一字一句,似是灌滿了她畢生悲痛。
這一夜,陳若翾深陷夢魘。
夢中,七歲那年拋棄她的母親慢慢變成李良晟,任她怎麼哭求,終是棄她而去……次日。
雪未化盡,細雨又至。
陳若翾坐在榻上,用手帕細細擦拭着劍。
劍身上有一行小字,乃晏父當年親手銘刻。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胡奴出玉關。
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晏父畢生所憾,就是作為一個將士,未能替國家徹底驅除倭寇。
陳若翾看了眼正攏火盆的紫蘭,下意識問了句:「哥哥呢?」
「聽小廝說,將軍去了順天府。」
紫蘭說完,欲言又止。
她自幼服侍陳若翾,怎會不知主子心事。
可主子對少將軍的感情,這世道又如何能容得下?
這時,一個玄色身影踏了進來。
「將軍。」
李良晟緩步走進,氣勢孤高冷桀。
見陳若翾在擦劍,他沉着臉拿過:「怎麼又擺弄起這劍?
有時間倒不如學學琴棋書畫和女紅。」
掌心的空蕩讓陳若翾一怔。
她點點頭,默默放下劍帕。
看着陳若翾眼底的失落,李良晟將劍放回劍匣:「方才我從順天府回來,碰見府尹的大公子謝景玉,他確實如眾人傳言那般俊秀瀟洒。」
聽着這話,陳若翾頓時有種股不詳的預感。
李良晟接著說:「你及笄數年,是該議婚了。」
陳若翾心驟然收緊:「不,哥哥,我……」不等她說完,李良晟不容拒絕的語氣便像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
「長兄如父,我已選了良辰吉日,讓你同謝景玉成婚。」
======第2章======李良晟的話猶如雷鳴在陳若翾耳畔轟響。
她怔看着李良晟眼裡的堅決,心如刀絞。
「我不想嫁。」
陳若翾攥緊手,目光切切:「哥哥,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好不好?」
讓她再在他身邊多待些日子,讓她再好好看看他……好不好?
沙啞的懇求讓李良晟心底划過絲說不出的沉悶。
但想起昨天自己的失態……「砰」的一聲,劍匣被重重合上。
李良晟聲音冷冽:「成親的日子已定在四月初三,正好是你生辰。」
他站起身,也不再看陳若翾。
「爹離世前一直盼你有個好歸宿,如今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言罷,李良晟邁步而去。
掠過的風如刀灌進陳若翾喉嚨,刺的她劇烈咳嗽起來。
紫蘭慌忙上前扶住,心疼地紅了眼:「小姐,我去告訴將軍您的病!」
「不行!」
陳若翾立即抓緊紫蘭的手搖頭,「沿海局勢不定,我不能讓哥哥再為我的事操心。」
紫蘭心一顫,眼眶泛紅:「小姐,你這是何苦……」縱然千般為了將軍好,可若不說,他又怎會放在心上?
過了幾日,陳若翾受邀參加裙幄宴。
青柳浮水,湖畔是銀鈴般的嬉鬧聲。
陳若翾向來沒什麼閨中之友,便獨自坐在亭中。
不多時,卻見一眾貴小姐們簇擁着一身着華貴衣裙的女子朝她走來。
陳若翾忙起身見禮,看清那女子後卻是一愣。
因為她的眉眼,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一個貴女適時開口:「晏小姐,這位是林太傅獨女,林婉蓉。」
她竟然就是林婉蓉!
她是何時從江南回的京城?
陳若翾一恍惚,林婉蓉已笑意盈盈朝她一禮:「晏小姐,你是平瀾的妹妹,不見外的話,我便叫你一聲姐姐可好?」
陳若翾回過神,心口一澀,卻只應道:「林小姐。」
聞言,林婉蓉眼中划過一絲光亮。
宴會中,陳若翾便見林婉蓉與貴女們談笑風生。
長袖善舞,與只會舞刀弄劍的自己截然不同。
終於等到宴會結束,陳若翾連忙回到馬車,林婉蓉卻叫住了她。
「麻煩姐姐將此物轉交給平瀾。」
說著,林婉蓉將一綉着紅豆的荷包塞給陳若翾。
紅豆之意,最是相思。
陳若翾心一顫,正要回絕,一道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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