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凜陸邵北》[岑凜陸邵北] - 第7章

 「我找他了!」陶艷瞪眼,「可這行有公理嗎?誰的背景硬誰有理,你是沒搶,院里主動捧着角色送給你,你多得意啊。我辛辛苦苦排練,節食,在酒局拉投資,你一來,輕輕鬆鬆換下我了。」
岑凜站着,一言不發。
陶艷圍着她轉圈,「這不是你的老東家,你在省里沒名氣,賣座率是我一個人撐的,劇院的九成收益是我賺的,你必須在我之下。」
「陶艷!」有同事悄悄和黃院長告狀了,他風風火火趕來,推搡陶艷,「胡鬧!」
「我不演女二,我只演女一。」陶艷豁出去了,掙脫開黃院長,「大家憑真本事,不然我不服她。」
「憑本事?小何二十歲在冀省話劇院當A角,你那年還到處跑龍套呢!」
「黃院。」
男人停下,望着岑凜。
「我該演什麼角色就演什麼,陶艷在院里的資歷比我高,我給她作配。」
黃院長愣住,休息室的幾十號人鴉雀無聲。
岑凜摘下外套出門。
劇院後門有一家港式和西式結合的茶餐廳,不太符合北方人的口味,但勝在客流量小,不排隊,環境雅緻,基本是劇院演員的食堂了。
她失魂落魄坐在靠牆的桌位,只點了一碗蝦仁粥,勺子反反覆復戳着,卻一口沒吃。
對面靠收銀台的單人桌位,梁遲徽正在喝湯。
岑凜一進門,他立刻注意到了。
接觸了她這麼多次,這次是她最狼狽的。
頹靡又委屈。
他在情場也廝混十幾年了,各色各樣的姑娘為博得男人憐愛,人人有一段「悲慘故事」,虛虛實實假多真少,梁遲徽又天生的鐵石心腸,能打動他、拿下他的,一個沒有。
反而是岑凜這種表面逞強,其實純純弱弱最需要被呵護的女孩,勾起男人的不忍了。
梁遲徽叫來服務生,「那位小姐平時愛吃什麼。」
「水煮,蒸食,不咸不甜不辣不油的。」
他下意識看了岑凜一眼,「不會太清淡嗎?」
「她們是演話劇的,保持身材。自從我家餐廳變成了劇院的食堂,醬料都省了。」
梁遲徽翻開菜單,選了幾樣營養充足的菜式,「全部給那位小姐上一份。」
服務生將菜品端上來,滿滿擺了一桌,岑凜不明所以喊住他,「我沒點魚羹和紅酒蝦排——」
「是一位先生請您吃的。」
她循着服務生指點的方向,發現了梁遲徽。
岑凜剛要起來,男人點頭示意她坐,於是她沒再動,扯出一絲勉強的笑。
相隔了四張餐桌,梁遲徽很沉得住氣,始終沒跨越。
甚至避免岑凜不自在,連一個眼神也沒掃她。
極為紳士。
梁遲徽也挺會點菜的,一應是低脂肪、滋補女性的食物。
岑凜不能拂了他的好意,每樣菜嘗了嘗,本打算先他一步結賬,被告知結完了,一共2620元。
「梁總?」她嗓音啞啞的,「我現金不夠。」
梁遲徽順手放下刀叉,朝這桌走來。
他個子太高了,溫潤之餘,隱隱有一股壓倒性的氣魄,又穿着松針綠的風衣,版型周正挺括,襯得他喉結和手腕近乎是濃白色。
男人解開腹部位置的扣子,方便落座,「什麼意思?」
「這頓飯太貴了…」
「我請你。」梁遲徽含笑打斷她,「男人買單是天經地義,何況並不貴。」
她捏着手機,想起劇院的緋聞,「梁總——」
「如果你能長胖一點,再圓潤一點,也許比現在好看。」
梁遲徽這話絲毫不顯輕佻,誠懇又得體。
岑凜形容不出是什麼滋味,心底酸脹麻,像在大潮大浪里孤獨漂浮了太久,終於有人遞來一塊救命的浮板,她深吸口氣,「宋小姐更好看,是不是?」
他手臂悠閑地搭在椅背上,姿勢放鬆,「誰說的?」
「我只是問問。」
「男人評價女人的長相不禮貌,各花入各眼,有人認為你漂亮,也有人認為她更勝一籌。」梁遲徽凝視她,「我是前者。」
岑凜抬起頭,四目相對,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惹她笑出聲,「謝謝梁總。」
「不是安慰你。」他重新要了一副餐具,交到岑凜手上,「心情好了,接着吃。」
她接過勺子,猶豫道歉,「抱歉,我劇院的同事誤會了,毀了你的名聲。」
梁遲徽不甚在意,「我知道,不是你的錯。」
第69章 罪惡感
梁遲徽預料到了,他和陳公子那場交鋒,一定會傳開。
傳成什麼樣兒,也可想而知。
梁家的二公子衝冠一怒為紅顏,和當地的太子爺搶女人。
他雖然談過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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