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錦鯉王妃太卷》[殘王的錦鯉王妃太卷] - 殘王的錦鯉王妃太卷第55章

話落,那隻蒼白消瘦的手慢慢從淑妃的掌心滑下,無聲地砸落在她的腿上。
淑妃看着灑落在瓦檐上的日光,感受心緩慢的抽離感和懷中人如雲般的重量,眼淚滴落在霍一兮冰涼的臉上。
她溫柔地拍着霍一兮烏黑的長髮,聲音低啞:「姐姐不叫你,睡吧……」淑妃抬起另一隻顫抖的手,慢慢覆在霍一兮的眼上,溫柔地替她遮去了刺目的光。
……少傅府。
春雨已連下了幾日,天才見亮,厲無川穿戴好準備去早朝。
一股還帶着殘冬冷意的風灌進袖中,他不禁想起了霍一兮。
她離府近半月,聽聞入宮陪淑妃了。
可不知為何,他卻心有不安。
霍一兮不在,他沒由的煩躁,甚至一再拒絕了宋映嵐的邀請。
來到外面,厲無川停住腳步,望着瓦檐上滴落的水微微出神。
這時,腰間系著霍一兮贈予他的玉佩忽然滑落,「嘭」的一聲脆響,玉佩碎成兩截。
厲無川看着斷玉,眼底流過一絲詫異和慌亂,一種莫名的窒息感漸漸襲來。
「大人!」
突然,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跑了來,氣喘吁吁地跪地道:「淑妃來了!」
厲無川一愣,窒息感漸漸被一種欣喜替代,許是淑妃送霍一兮回來了。
他將斷玉拾起放於袖中,快步至正廳。
正廳。
厲無川還未站定,目光便掃視着整個前廳,不見霍一兮,他眼底不由划過一絲失落。
淑妃背身站着,周遭無宮人伺候,似是被刻意屏退了。
厲無川壓着心中的疑惑,行禮道:「參見娘娘。」
然淑妃並未轉身,也沒有說話。
厲無川才見她身旁的桌上放着一雕花木盒,他心莫名一窒,不由問:「娘娘,微臣妻……」一聲輕嘆打斷了他的話,淑妃緩緩轉身,她一手撫上木盒,沙啞寂然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正廳。
「這是珠曦的遺物,現在物歸原主。」
【添加客服微信號「yt20216688 ”領取充值優惠劵,閱讀更優惠!!!】第十一章 碎玉斷情淑妃話落,正廳陡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外頭淅瀝瀝的雨聲。
厲無川怔怔看着那不過半臂長的木盒,許久才僵硬開口:「娘娘,她……」「這裡頭都是大人給她置辦的些簪環首飾。」
淑妃聲音越漸冷清,「至於珠曦,你們即已和離,她也沒有入你李家祖墳的理兒,本宮都已辦妥當了,大人也不用操勞。」
說完,她收回手,緩緩往外走。
看着厲無川那緊縮的瞳孔,淑妃眼底掠過一絲怨懟:「枉你飽讀聖賢書。」
候在外頭的宮人忙撐着傘走了過來,攙着淑妃離開了正廳。
厲無川如同石化了般站在原地,不知跪送,更不知已快到上朝時辰。
他看着那木匣,心臟忽地一陣抽痛,痛的他袖內的手緊緊握起。
霍一兮……死了?
怎麼可能!
她入宮前還好好的!
厲無川向桌案去的腳步突然停住,眼前似是看到了霍一兮說著自己活不久的場景。
難道說,她早知大限將至?
來回話的小廝才到正廳門口,便見主子那快要倒下的身子,忙上前扶住:「大人!」
沉重的呼吸如同一個垂死的病人,厲無川無論如何用力吸氣,喉嚨卻似只有針眼大小,一種窒息感撲面而來。
桌上那漆黑的木匣在他眼中竟慢慢變成了棺槨,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小廝覺着越來越吃力,不想下一刻,厲無川直接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人——!」
……日將暮,雨止。
厲無川悠悠轉醒,他望着空寂的房間,有一瞬以為霍一兮還在在幾步外的房中。
未等他回神,小廝端了碗葯來跪在跟前兒:「大人,方才皇上遣公公傳來口諭,說您近來神思倦怠,這幾日就不必上朝。」
厲無川聞言,眼眸一暗,那苦澀的葯氣好似鑽進了心裏。
霍一兮一事皇上不會不知,只不過看着淑妃的面沒有明說罷了。
「擱那兒吧。」
厲無川看了眼藥,無心飲下,卻望着院落中那紅梅發了愣。
花瓣都已落完,只剩下枯枝了。
小廝將葯放在榻邊的月牙桌上後,又囁嚅了片刻,才又開了口:「大人,宋小姐派人來,說請大人明日去宋府赴宴。」
厲無川眉頭一蹙,沒有說話。
小廝暗瞧着他面色越漸陰沉,驚出了一聲冷汗。
夫人突然歿了,宋小姐又派人來請大人赴宴,這不是把大人置於不仁不義的境地嗎。
「去叫張府醫來。」
厲無川掀被下榻,看也不看那還冒着熱氣的葯。
小廝愣了愣,忙叩頭起身跑去叫府醫。
「嘭」的兩聲脆響,斷玉從衣中滑落在地,厲無川立刻將其撿起,拂去玉的灰,如同對待珍寶。
他看着掌心的斷玉,心頭又是一窒。
眼眶的澀意讓他不覺想起他上一次哭是何時。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小廝領着張府醫來了。
「見過大人。」
張府醫行禮道。
厲無川緊握着玉,語氣帶着鮮少的冷意:「夫人到底是何病症?
你如實說。」
張府醫一愣,方才路上小廝說霍一兮歿了,他並未奇怪。
只是厲無川突然問,他曾又答應過霍一兮不得告訴任何人……厲無川神色一凜:「快說!」
第十二章 可曾怨他一向溫文爾雅的厲無川都怒了,張府醫慌忙跪了下來,也不敢再隱瞞。
「大人息怒,夫人胎里不足以至體弱,加之常年郁愁,積憂成疾才……」張府醫頭磕在地上,沒有再繼續說。
厲無川面容一怔,才燒上心頭的怒火恍若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積憂成疾。
無病無災,全因積年累月憂思過度而釀成疾患,藥石無醫。
厲無川心一緊,痛地倒吸了口涼氣。
他知道霍一兮體弱,靠近她時,他總能聞到一絲淡淡藥味。
他曾問過她,她說她因身體不好常年服藥,將自己喝成了藥罐子。
「她為何不說……」厲無川呢喃着,字字錐心。
張府醫未抬頭,以為他在發問,忙道:「夫人自知無解,不願讓大人憂心才隱瞞的。」
半晌,厲無川低聲道:「下去吧。」
張府醫暗自鬆了口氣,卻也帶着些許無奈告退了。
房裡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又多了絲悲涼,外頭的風聲落在厲無川耳中恍若聲聲諷笑。
掌心的玉微微發燙,他攤開手,心頭的失落襲上眼角眉梢,將那眼尾都染上了硃砂般的紅意。
霍一兮雖已發喪,但並非以少傅夫人的名義下葬,少傅府自然沒有掛白綢白幡的道理。
然次日,府中所有丫鬟小廝都換上了素色衣裳,撤去了紅燭。
平日里受過霍一兮恩惠的下人都不禁悄悄抹淚,更覺這大宅子一點人氣兒都沒有了。
臨近正午,小廝將面端上桌,道:「大人,面好了。」
熱氣騰騰的香氣鑽入鼻內,厲無川看着眼前的面,喉間卻覺甚為酸澀。
他拿起筷子夾起面吃了一口,本該鮮香的面竟在嘴中如蠟一般。
厲無川心間划過幾許涼意,恍惚間,他好似看到了那日霍一兮吃面的模樣。
她吃的那樣開心,一點也讓人看不出是將要去了的人。
「大人。」
守門小廝忽然跑了來,低聲道:「宋小姐求見。」
厲無川眉心微擰,放下了筷子,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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