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京平而言，只不過是個玩偶罷了，他曾經看着她的眼睛，說選擇她是因為她聽話。

若是連聽話都沒了，那她對於宋京平而言，就真成了可以被隨時丟棄的玩偶了。

可她的爸爸……

還需要仰仗宋京平的庇佑……

想到這裡，顏南枝鬆開了抓着他肩膀的手。

她緩緩地合上眼，滾燙的眼淚順着眼尾，鑽進了她額角的髮絲間。

「宋京平……」

顏南枝的尾音輕顫，連帶着她的身體也微微顫着，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心裏的冷，還是因為恐懼。

在她身上予取予求的男人察覺到她的顫抖，毫無章法的吻倏地頓住，宋京平緩緩起身，視線觸及到身下那隱聲抽泣的人，如鷹般陰鷙的眸子沉了沉。

宋京平捏住她的下巴，脖頸處的青筋隱隱地跳動着，他聲音喑啞道：「不是你自己選擇來這裡的嗎？你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來這裡會發生些什麼嗎？」

撐着起了身，他攏了攏敞開的睡袍，煩躁地走進了浴室。

只給她留下了句輕飄飄的話，「我們之間本就是場交易，來這裡也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別做出那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在我出來之前滾出我家！」

浴室的門被人從裏面重重地關上。

顏南枝聽到聲響才堪堪回過神來，她雙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動作遲緩地穿上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的衣服，一步一頓，拖着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宋京平的卧房。

全然沒有注意到被隨意放置在床頭柜上的玻璃杯。

在昏黃的燈光下，杯底的白色沉澱物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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