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艷骨絕生【清穿】》[表妹她艷骨絕生【清穿】] - 第3章 圍爐燉肉(2)

花開了。

露白帶着梨白一處在廊下忙活,又是擺點心,又是沏清茶,等佟夫人到了,一切已經收拾妥當。

「佟夫人求見。」

「傳。」

看着被霜白攙扶進來的佟夫人,姜歲晚笑着上前迎接,佟夫人一瞧見她,連忙要跪着請安。

「快起來。」姜歲晚眉眼溫柔,輕笑着道:「你我骨肉至親,何須大禮?」

互相寒暄過,這才一道坐在几案前。

佟夫人笑的很是慈祥,連說她在宮裡縱然千好萬好,但是吃不着家裡粗茶淡飯也是遺憾,故而給她帶了點心來,有空且用上幾口,也算是全了她一片愛女之心。

「夫人且放心呢,我家貴主兒最愛家裡的味道,送來的點心每次都要吃好幾日,壞了都捨不得丟。」露白笑眯眯的奉承。

每次夫人來,娘娘心裏就高興。

姜歲晚嬌嗔的橫了她一眼,這才看向佟夫人,輕聲道:「辛苦您走這麼遠了。」

「臣婦能瞧見娘娘,心中已是快活。」佟夫人微微傾身過來,她壓低聲音道:「你在宮裡才辛苦,好在你是萬歲爺表妹,心尖尖上的嬌疙瘩,臣婦就放心了。」

姜歲晚險些沒繃住神情,她眸色幽深一瞬,轉而又一臉信賴的點頭。

宮裡頭艱難,清宮最是苛責,康熙並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性子,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何佟貴妃有跋扈的名聲。

「太醫你使着可順手?」佟夫人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輕聲問。

「經驗充足,倒是極好的。」姜歲晚想着那白鬍子太醫許是佟夫人在她跟前埋的釘子,故作任性的試探道:「就是年邁,想換。」

她想聽佟夫人怎麼說。

「經驗豐富之人怎能不年邁?」佟夫人一臉緊張,殷切叮囑:「他是我們家特意給你找的,你且長用他才是。」

姜歲晚笑了笑,她軟聲道:「都聽您的。」話是這麼說,她心裏卻又起了試探的意思。

看向佟夫人拿來的黑漆描金的食盒,她伸出纖白的手指,緩緩的打開,用玉箸拈起一塊桂花糕,迎着陽光看了看,棗泥糕很是精緻漂亮。

「夫人,您吃一塊嘗嘗。」她笑吟吟的看着她道:「看和宮中有何不同。」

佟夫人面容一滯,慌亂片刻,這才壓低聲音道:「家裡還有呢,這是給你帶的。」

「當初和夫人一起吃桂花糕,何其快活……」姜歲晚落寞的垂下眼眸。

佟夫人卻再三推辭。

而在此時,探望的時間到了,她連忙離開了。

姜歲晚看着桌上的糕點,捂着微痛的胸口,她皺眉,是佟貴妃在難受。然而片刻間,那心痛便灰飛煙滅,她身上登時一輕。

「你心愿已了么?」她伸出手,接住一瓣散落的梨花。

她今日試探,字字句句都是自己想問的一切,得到的結果不盡如人意,然而有些話不用說明白,露出點尾巴就足夠猜到了。

前世佟貴妃不懂,怕是有親緣在心裏,當局者迷的緣故。

看着那桂花糕,姜歲晚湊到鼻尖輕嗅。

「就說霜白身子不爽利,請黎少珩來請脈。」

她吩咐過,就叫露白提着花灑,跟她一道在廊下給她剛種下的種子澆水,爭取早日破土而出。

「花崽崽乖乖的長大哦。」姜歲晚桃花眼笑出彎彎的弧度:「要不然就給你薅了扔掉。」

正說著,就聽奴才稟報,說是黎太醫求見。

「傳吧。」她說。

露白趕緊用打濕錦帕擦拭她細白的小手,又奉上香脂給她抹手。

等收拾停當,就見黎少珩慢慢的踱步進來。

「微臣給貴妃娘娘請安,您萬安。」他冷淡的聲音響起。

「起。」姜歲晚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秀致的下頜點着桌上的桂花糕,輕笑:「看看。」

黎少珩躬身,拿起桂花糕淺嘗一口,他垂眸,低聲道:「稟娘娘,同出一源。」

話沒有說的很詳細,但是姜歲晚懂了:「確定?」

「嗯。」黎少珩回。

聽到這個答案,姜歲晚心中惋惜,卻覺得很是詫異,這其中的邏輯她想不明白,這佟家的姑娘做貴妃,對佟家的如日中天有利無弊,怎的還會毒害貴妃。

就算有同宗貴女入宮,哪裡有親女來的好。

姜歲晚沉吟,百思不得其解。

「罷了,勞煩黎太醫了,你先回去吧。」

說著又叫露白拿荷包賞他。

黎少珩收下,這才躬身告退離去。

庭院中,梨花片片落下,姜歲晚不過略站了會兒,頭上、肩上就落了好些。

「去擺羊肉鍋子來。」她想吃了。

眼瞧着越來越熱,再吃羊肉會顯得燥,時下還能勉強吃兩回。

因着承乾宮點過膳,天色剛擦黑,御膳房的小奴才就趕緊過來送食材,燉了半日的羊肉酥爛,噗噗地散發著獨有的香氣。

鍋子里的火沒斷過,現在還在咕嘟咕嘟地冒泡,叫人瞧見就想吃。

旁人圍爐煮茶,她圍爐燉肉。

都是極痛快的享受。

「佟貴妃好興緻。」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姜歲晚登時僵在原地,連男人低沉磁性的低音炮都沒來得及欣賞。

救命,她姿勢不雅的在吃鍋子。

康熙緩緩走近了,他在姜歲晚身旁坐了,矮凳對他來說太矮了,兩條大長腿便有些無處安放。

一條腿半蜷着,一條伸的筆直。

姜歲晚小臉暈紅,她局促的摳着手指,軟聲道:「臣妾給您斟酒。」

說著她拿起一旁的酒壺,顫着手,往面前的酒杯中倒酒,酒液溢出,她反而不緊張了,姿態從容起來。

「您嘗嘗,薄酒一杯也不負這春日梨花。」姜歲晚臉蛋紅撲撲的,昂着白嫩嫩的小臉看着男人。

康熙輕笑:「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聲音中含着調侃的意味:「有晚晚在,確實不負這春日時光。」

「咳。」姜歲晚垂眸斂神,耳根子都紅透了。她看着一朵梨花飄下,慢慢地,墜入這一杯清酒中。

「晚晚臉怎麼紅了?」低啞的聲音慢條斯理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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