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半生盡荒涼》[愛你半生盡荒涼] - 第1章

 醫院。
沈依依簽了整整五張病危通知書,才等來急救室的燈滅。
她已經徹底亂了神,牽着果果的手不自覺地捏緊,直到果果痛呼出聲,「媽媽,你把我手捏痛了。」
她這才鬆開手,蹲下抱住果果,「對不起,果果,媽媽不是故意的。」
急救室里,主治醫生從裏面走出來,一臉的疲憊。
沈依依急忙牽着果果走上去,焦急地詢問他,「醫生,我老公怎樣了?」
主治醫生停下腳步,看了母女倆一眼,開口緩緩解釋道:「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還要在留觀室觀察幾天。」
聽到子銘搶救回來了,沈依依這才長長鬆了口氣,隨即說道:「謝謝你,醫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主治醫生脫下手上的手套,又交代了沈依依幾句,這才離開。
而沈依依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反覆琢磨着醫生剛剛說的那幾句話。
「病人現在還很危險,你們家屬要二十四小時在留觀室看着他,一刻都不能懈怠。還有,他腦子裡有塊腫瘤暫時沒取出來,等他醒了,有很大可能失憶,你們也不要太緊張。」
子銘會失憶……那這不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嗎?她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將簡曉安徹底地從子銘的世界裏趕出去。
沈依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去唐子銘家裡,把簡曉安怎麼開車撞子銘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聽到子銘現在還昏迷着、生死未卜,唐子銘的媽再也沒忍住,在電話里就破口大罵:「這個賤人,當初我就不同意子銘娶她,家裡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們子銘可是全村裡最有出息的,不知道為什麼眼光會這麼差……」
子銘媽還在一個勁地抱怨,身旁傳來一個暴躁的男音,「子銘現在還躺在醫院,你不想着趕緊去醫院看看兒子,在這講這些屁話。」
聞言,他媽才徹底恢復清醒,「老頭子,這可怪不得我,我也是被氣糊塗了,我們現在就收拾收拾趕醫院去。」
「還收拾什麼!兒子最重要!趕緊,去村頭叫輛車,我們去醫院。」
一個半小時後,一個穿着花棉襖、頂着兩坨高原紅的老婦人從病房外沖了進來,嘴裏大聲嚷嚷着:「我的兒子呀,我苦命的兒子!」
見到唐子銘媽媽的一剎那,沈依依嘴角些微抽動了一下,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喊道:「阿姨好。」
「你是哪位?」
袁愛芬蹙着眉心,一副不待見她的樣子。
「阿姨,我是依依啊,您這麼快把我忘了嗎?剛剛還是我給您打的電話呢。」
「依依?哪個依依?」袁愛芬一臉不耐,她現在就關心自家子銘的死活,這個女人是誰,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見她這麼快就把自己給忘了,沈依依臉上划過一絲不悅。但想到接下來的計劃,她還是裝作一副熱情的樣子,「阿姨,我是沈依依,是子銘的初戀。」
「沈依依……」袁愛芬嘴裏把這個名字念叨了好幾遍,總算想了起來,「原來你就是幾年前那個禍害人的妖精!」

第13章:果果是她和子銘的親生女兒
聽到媽媽被人罵「妖精」,果果急了,她跺着腳,邊哭邊指着袁愛芬的臉,「我媽媽才不是妖精,你這個老巫婆。」
袁愛芬嫌惡地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哪來的野孩子,這麼沒家教,真是個有娘生沒爹管的玩意兒。」
果果雖然小,但也聽得出她說的都是壞話,急得哇哇直哭。
正巧唐鐵生從外面抽了根煙進門,一進來子銘還沒看到,就聽到一個孩子在那號啕大哭,他的臉瞬間青了。
「這誰家的孩子,怎麼在病房裡這樣折騰?別人還怎麼好好休息!」
聞言,沈依依眼底划過一絲恨意,但她很快恢復如初,眸底藏着一汪幽深的湖水。
「她不是野種,她是我和子銘的親生女兒,她叫果果。」
沈依依說話的語氣很平靜,卻像一顆炸彈一樣,投入湖底,瞬間激起千層巨浪。
袁愛芬的眼神一下就亮了。
簡曉安這女人與子銘結婚幾年,都沒有生出一個蛋來,這讓她在村裡都抬不起頭來了。
要不是子銘每次都告訴她,是他有問題,她怎麼可能一直忍着簡曉安這種女人?可現在,子銘以前的女朋友,居然帶着子銘的孩子出現在她面前,她在覺得欣喜的同時,卻又不免升起一絲懷疑,「我怎麼知道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子銘的種?」
袁愛芬眯起眸子,用一種不怎麼友善的眼神觀察着果果,果果被她看的害怕,瑟縮在沈依依身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見孩子被嚇成這樣,沈依依雖然心裏膈應,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阿姨,她真是子銘親生的孩子,我有親子鑒定報告。」
「拿來我看看。」袁愛芬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對付,她怎麼可能讓沈依依這麼輕易地忽悠過去。
沈依依一早就猜到她會有這一出,拿出剛剛準備好的親子鑒定報告,雙手奉給她。
袁愛芬朝她掀了掀白眼,假模假樣地翻開親子鑒定報告,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懂,這才求救,「老唐,你傻站着幹嘛?還不快來看看這親子鑒定報告有沒有問題?」
「你連字都不認識,你能看懂就有鬼了!拿來給我看!」還沒等袁愛芬把報告拿過去,唐鐵生早就心急的一把把報告搶了過去。
袁愛芬剛想扯開嘴皮子罵人,就聽老唐手捧鑒定報告,興奮地在那喊着:「老太婆,她真是我們子銘的親生孩子!這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的,不會有錯!」
袁愛芬本來還想嗔怪老頭子聲音太大,聽到結果她也忍不住興奮地跟着一起大叫起來,「真的嗎?老唐家總算有後了,我這顆懸着的心也落下了。」
病床上,唐子銘的手指動了動。
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剛剛身體像漂浮在半空中一樣,完全失去了知覺。可這會兒他又覺得渾身痛,像被無數輛車碾壓過一樣。最後,他實在壓抑不住身上的痛,虛弱地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躲在沈依依身後的果果最先看到,輕輕拽着媽媽的手,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媽媽,爸爸醒了!」

第14章:他出現了
聽到唐子銘醒了,沈依依急忙跑到病床房,噓寒問暖:「子銘,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和果果有多擔心你?」
唐子銘拍了拍昏到快要炸開的腦袋,聲音嘶啞中帶着一絲疑惑,「你是?」
聽到唐子銘居然連她都不認識了,她心下一悅,面上卻皺着眉頭,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子銘,我是依依呀,果果是你女兒,你怎麼連我們都能忘記呢?」
袁愛芬見兒子醒了,也把老頭子撇到一旁,還沒走到病床旁就開始嚎,「子銘呀,我可憐的兒子,你這都經歷了什麼呀!你知道媽媽看到你這樣有多心痛嗎?」
「差不多就行了,子銘還活得好好的,你嚎什麼嚎!」唐鐵生平時最煩這娘們裝腔作勢,更何況現在還在病房裡,子銘才剛醒過來,這老娘們卻不分場合的在這乾嚎。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唐子銘恢復了一些理智。
見到唐鐵生和袁愛芬,他的面色有些不好看。雖然很多事他現在一想到就頭疼,但是骨子裡對這倆人的那份厭惡,怎麼都抹不去。
「我們不來怎麼行啊!」袁愛芬掐着嗓子說道,「我們要是還不來,你怎麼死的我們都不知道!」
「別整天胡說八道。」唐鐵生朝她唾了口唾沫星子。
見老頭子一點面子都不給她,袁愛芬也急眼了,「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子銘成這樣了,我說兩句怎麼了?」
「說說說,你整天嘴巴長在那裡,除了說,你還能幹出點別的事嗎?」唐鐵生越說越來氣,提起手就要往這婆娘臉上揮巴掌。
沈依依擔心他倆這麼一鬧,唐子銘再受什麼刺激,失去的那些記憶又重新想起來,那她不白忙活一場?
「叔叔、阿姨,你們別鬧了,子銘才剛剛醒過來,醫生說了他需要安靜,太吵的話會影響他的病情。」
聞言,袁愛芬和唐鐵生這才消停下來。
唐子銘腦子裡一片混亂,他總感覺記憶缺失了一部分,他努力想讓自己回憶起來,可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
趁其他人不注意,沈依依推了推身旁的果果,果果小小的身軀倚靠到病床上,肥嘟嘟的手握住唐子銘冰冰涼涼的大手,奶聲奶氣地開口問着:「爸爸,你還疼不疼?」
唐子銘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小女孩,遲疑着反問道:「你叫我爸爸?」
「嗯嗯。」果果點點頭,「爸爸,你不會連果果都不認識了吧?那果果會傷心的。」說完,果果圓溜溜的眼珠子里沁出幾滴眼淚。
唐子銘看着心上一疼,也不管身上還在持續性疼痛了,他支撐着身體幫果果把眼淚拭去,柔聲安慰着:「果果不哭,剛剛是爸爸犯糊塗了,現在想起來了。」
見目的達到,沈依依嘴角掀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守所門口。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霸氣的橫停在門口的大樹旁,半晌,從車上下來一個長腿男人。
男人冷冷地看了眼面前的大門,便側身靠在車門上,修長的手指掏出手機……

第15章:有我在,別怕
五分鐘後。
一個落寞的身影從看守所走了出來,男人大步上前,在她面前駐足停下。
曉安抬頭,眼睛因長時期沒接觸到太陽光而微微眯起,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剎那,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弱弱地喊道:「成俊哥。」
男人再不剋制,把瘦小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裡,薄唇輕啟,「安安,有我在,別怕!」
曉安點點頭,只要有成俊哥在,她就什麼都不怕。
車上。
成俊將車內溫度打到最高,把一袋子衣服遞到后座,說道:「安安,把新衣服換上,那裏面晦氣。」
「好。」曉安接過衣服,就在后座換了起來。
成俊低頭看着手機,一句話沒說,直到曉安把衣服換完,提醒他,「我換好了,開車吧。」
「去哪?」
聞言,曉安遲疑了下,隨後冷靜地問道:「你住哪裡?我去你家先湊合幾天。」
成俊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駛出幾百米遠。郊區的一棟豪華大別墅門口。
成俊將車子熄火,正準備下車幫忙開車門,曉安已經推開車門自己下車了。
成俊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
曉安打量着他的家,打趣道:「不錯呀,成俊哥,看來出國鍍金幾年就是不一樣。」
成俊聳了聳肩,摘下臉上的墨鏡,面無表情地解釋了句:「啃老買的。」
曉安自討沒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到了客廳,成俊主動開口說道:「二樓、三樓都有客房,你看着挑。」
「你住幾樓?」
「三樓。」
「那我住二樓。」曉安毫不猶豫。
成俊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依舊是聽不出任何情緒地回了句:「好。」
曉安在沙發上坐下,成俊讓傭人給她端來了一杯熱牛奶,自己二郎腿一翹,靠在真皮沙發背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樣。
「電話里你也沒說清楚,現在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好好跟我說說,怎麼我出國沒幾年,你就過成了這樣。」
曉安在他的聲音里捕捉到一絲揶揄,心裏燃着的小火苗抿了一下,但很快又再度燃了起來。
「我過得其實沒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是嗎?」成俊毫不避諱地打量着面前的她,烏青的黑眼圈,瘦削的臉龐,一雙眼裡滿是紅血絲。
要不是知道她多年的習慣,他可能這會兒會趕着她去休息,而不是坐在這,像審訊一樣地和她聊着他並不感興趣的話題。
曉安輕輕抿了一口熱牛奶,溫度恰如其分。成俊哥的性格一向挑剔,所以能留在他身邊伺候他的傭人也一定是經過特別篩選的。
「這幾年,他對我很好。要不是沈依依的出現,我們或許能一直好下去。」
見她肯打開話匣子,與他說一說,成俊便沒再打擾,側着身子認真聽她傾訴。
「沈依依是他初戀女友,他們之間有個孩子。只不過,我現在懷疑那個孩子壓根就不是子銘的,只是沈依依用來套牢子銘的一個工具。我和子銘生活這幾年,我了解他,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第16章:為了他這樣,值得嗎?
曉安傾訴半天,有一大半的話是在替唐子銘辯解。
一開始,成俊還能強迫自己耐着性子聽下去,可聽到後面,他整個人也越聽越煩躁。
終於,他實在沒忍住打斷曉安的話。
「如果那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如果他對沈依依已經沒了感情,那他怎麼能容忍那個女人帶個別人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他周圍?」這話一針見血,直直地**曉安的心中,讓她瞬間語塞。
成俊繼續,「他如果真的在乎你,怎麼可能會讓你在看守所待着?」
曉安眼眶瞬間紅了,「他被我撞成那個樣子,我都不知道……」說到這,她掩面而泣。
成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中有一絲落寞,他煩躁地點燃一根雪茄,深吸一口,隨即吐出一大片煙圈。「人沒死,活得好好的。」
說完就把雪茄頭狠狠地擰在煙灰缸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女人聽出他話語里的意思,立馬上前抓住男人的手,一個勁地問道:「你是不是有子銘的消息,快告訴我,他怎樣了?」
成俊咬牙切齒,「我剛不是說了嗎?沒死!」
「除了這個呢?」
「其他的我不知道。」
「成俊哥……」女人滿臉淚痕,眼底全是哀求。
「簡曉安!你為了他這樣求我,值得嗎?」成俊心中一團怒火熊熊燃起。
當初因為家裡老爺子一句話,他被打包強制送出了國。這幾年,他在國外接受秘密訓練,一直處於失聯狀態。他也是回國後才知道曉安結婚的事,正懊惱地準備找老頭子好好算賬,就接到了曉安的求救電話。
他雖然心裏有怨氣,可在聽到她聲音的那刻,他還是選擇什麼都沒問,無條件幫她。
面前這個臉色大變的男人,第一次讓曉安感覺陌生。她與成俊哥從小一起長大,在她心中,成俊哥是如兄長一般的存在。可現在這個男人,卻因為她在乎另外一個男人,對她這樣,她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可她仍不敢相信,只是低低地繼續說道:「子銘,是我老公。」
「你馬上和他離婚!」成俊的聲音霸道中帶着不容置喙地決絕。「你和他結婚的時候,我不在,不然我壓根就不會給他傷害你的機會。曉安,我調查過他的家世,他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和你結婚這些日子,他一直和那個沈依依纏在一起,他壓根就不配擁有你!離開他,我帶你去國外,我們從頭再來,好么?」
成俊了解曉安,依她的個性,如果她結束這段婚姻關係的話,她在國內壓根待不下去。雖然討厭國外的生活,可為了曉安,他願意出國。
在國外的那段時光,他過着非人一般的生活,如果不是有曉安支撐着他,他壓根就不可能堅持下去。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曉安再回到那個狼窩,回到那個渣男的身邊,重蹈覆轍!
簡曉安哭累了,求累了,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在睡着的那一刻,她的眼尾流出一行清淚。
這一行淚,讓男人心上一滯。他看着女人,喃喃自語道:「如果有一天,你能為我流淚就好了。」
說完,他走到女人跟前,俯下身子將女人一把抱起。

第17章:他的身世,誰也不能提
醫院。
沈依依這兩天拚命表現,恨不能衣不解帶地守在唐子銘病床旁。
子銘把她的這些好都看在眼裡,可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上總有一處空落落的地方,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袁愛芬和唐鐵生這兩天都住在唐子銘家,老倆口把簡曉安的東西都打包扔進了垃圾桶。在袁愛芬的授意下,唐鐵生還把倆人的婚紗照給砸了,一起丟了。
看着乾淨如樣板間的別墅,袁愛芬手叉着腰,賣力地自誇着:「老頭子,咱倆這打掃功力真不是蓋的。」
唐鐵生對自己的表現也很滿意,卷着煙絲放進大煙槍里,猛吸幾口,開始吞雲吐霧。「我看這個依依不錯,比簡曉安強不知道多少倍。」
袁愛芬臉上閃過一絲醋意,「你是看人漂亮才這麼說的吧?」
「你是不是有病?人都給我們生了大孫女了,你還在這給老子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最清楚,當初子銘不也是……」話到嘴邊,袁愛芬差點就沒能收住。
唐鐵生一個狠戾的眼神飛過去,袁愛芬徹底噤聲。
「我警告過你,子銘的身世誰都不能提!」
袁愛芬的話語一下軟了下來,嘴裏嘟囔着解釋:「我誰都沒提過。」
「一旦被子銘知道,我們倆的好日子就不保了。」唐鐵生又警告了她一遍,這才蹲到一旁繼續去抽大煙。
袁愛芬看着這豪華的大別墅,感慨道:「老頭子,這回咱們既然來了,就別著急回去了,在子銘這住着。」
之前子銘和簡曉安結婚的時候,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和他們住一起,可簡曉安這女人不是個好鳥,她也不知怎麼說通子銘在鄉下給他們裝修了房子,死活不讓他們住城裡來。
雖然兒子是賺了大錢,他們鄉下的房子裝修的也不比別墅差,可在老倆口眼中,不能和子銘他們一起住城裡的大房子,多少也有些遺憾。
現在,他們就等着子銘能和簡曉安把離婚手續辦了,再和沈依依領證。他們老倆口也是時候搬進這城裡的家裡,坐享齊人之福。
唐子銘身體還很虛弱,睡着的時間比醒來的時間長得多。沈依依不放心把果果給這老倆口帶着,一直拉着果果在醫院和她一起陪床。
她得到消息說簡曉安已經出了看守所,那一刻,她的眼神中似淬了毒。
她還是低估了簡曉安的實力!
她必須儘快把唐子銘搞定,讓他把這婚給離了。只有她和唐子銘真正領證了,她的心裏才能徹底踏實。不然,簡曉安就永遠是一顆定時炸彈。
等再次望向病床上的唐子銘時,沈依依的眼底又多了幾分謀算。
另一邊。
簡曉安醒來已經是在床上,她第一反應就是低頭看自己的衣服,見衣服完整,她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與成俊哥幾年未見,她總覺得從國外回來的成俊哥身上多了一絲危險氣息,她開始有些害怕他了。
正想着心事,門口傳來敲門聲和一個低沉的男音。「安安,你醒了嗎?」

第18章:一場律師與律師之間的決鬥
簡曉安沒有答話。
那個男人似乎猜到她已經醒來,繼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醒了的話就下來吃飯。」
簡曉安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從看守所出來後,她還沒吃過東西。
看守所裏面的東西,她嫌臟,都沒碰過幾口。也許已經餓過頭,所以才會感覺不到飢餓。
她弱弱回了句:「就來。」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
等曉安沖個澡收拾完下樓到餐廳,成俊把一疊資料擺到了她面前,「目前證據對你不是很有利,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幫你聯繫了全國數一數二的金牌律師,這場官司,我們還是有些勝算的。」
車,是簡曉安開的,人,是簡曉安撞的!其實,只要唐子銘起訴,曉安壓根就逃不掉的。目前成俊能幫她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想辦法讓唐子銘不起訴;還有一條就是請最好的律師給曉安辯護。
曉安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成俊卻直接把她的話堵住了。「先吃飯,其他的事等吃完再說。」
聞言,曉安撇撇嘴。
成俊還是一如ᴸᵛᶻᴴᴼᵁ既往地霸道。
記得高中時期,當時他們學校的校花跟他表白,他當著校花的面就拿起打火機把那封情書給燒了,還把校花給狠狠羞辱了一番。後來,就再沒人有勇氣跟他表白了。
他的霸道不止於此,她記得那會兒有個學長給她遞情書,正巧被成俊哥撞見,當時他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只不過後來那個學長就在學校離奇失蹤了,她託人去查了很多次都杳無音信。
當時她就懷疑這件事是成俊哥乾的,但她一直沒想通,為什麼成俊哥要這麼做!
一頓飯吃的倆人都很安靜,曉安碗里的菜肉眼可見地堆了起來。
她掃了眼,都是她先前愛吃的菜。
只是她結婚後,就一直遷就唐子銘的重口味,所以這些菜對她來說有些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不過她並沒有將真實情緒表露出來,只是她微蹙的眉頭還是讓成俊發現了些許端倪。
意識到安安有這樣的變化,成俊有些不悅,拿着筷子的手也不自覺地捏緊起來。
等飯吃完,成俊仰靠在座椅上,抬眼看着依舊安靜的曉安,揶揄開口,「之前數你話最多,整天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鬧不停,怎麼現在這麼安靜了?」
「以前你不總嫌我?」曉安回嗆,「現在我安靜下來了,你還說我。」
成俊起身,徑直走到曉安面前,蹲下,認真地開口說道:「安安,我希望你還能是過去那個單純沒有煩惱的人。」
「成俊哥,我和你都應該知道,我們回不到過去了。」誰不想回到過去,可想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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